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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我们过去只占有天山以北塔城一带牧场,周边环境也不好,现在呢,我们占有了整个安多和金沙江以东康区,比厄鲁特四部总和还大,你们想过这其中的道理没有?”
固始汗一边讲一边用指示杆在地图上圈划。
待众人七嘴八舌后,固始汗徐徐地说:“自古以来,蒙古人为了争夺安多,或是对外拼杀或是自相拼杀,岂止血流成河,成江成海了。
远的不提,就说近些年的几次吧,有我厄鲁特的准噶尔、土默特的俺答汗、喀尔喀的林丹汗、却图汗,走马灯一般你来我往,最后却让力量弱的和硕特立住了脚,为什么?”
停了停,摆摆手,巴雅尔又捧出一卷布轴。
见大家在沉思,固始汗又接着说:“在对白利土司和小藏巴汗作战时,我们总兵力不足五千,有一段时间只有老巴根领着一千弱兵留驻海子老营,那时不要说大部落,一个小部落也能抄了我们老窝,但是我有把握。
看事要有大格局。
现在新朝入主,南面是汉人,北面是蒙古,朝廷急于安稳背后的蒙古,所以要借重达赖佛爷的影响力,对于保护黄教的势力也予以支持,我们是沾了人家的光。
这几年每年正月朝廷都派员慰问两位佛爷和我,一再敦请达赖佛爷赴京面叙,你们要认清这个大形势呀。”
随后,转向巴雅尔,“巴雅尔,你展开布轴。”
这是一块长三尺宽不足一尺的粗布,裱了一块略小的细白布,上书四字:护国拥黄。
几个儿子在心中细细品味着。
固始汗顿了顿,又说:“凭借朝廷的看重和与达赖佛爷的结盟,这几年,不少小部落陆续来归,如今和硕特已成为各路蒙古中最有力的两大部落之一,足以与准噶尔抗衡。
他乡虽好,终非久留之地,好来好走吧,我决心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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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退出容易再进难,能不能想个办法给儿孙多留下一块生存之地。
他们会给父王一个面子的。”
扎什说。
“老七啊,俗话说:客人三天香。
莫等人家撵你走,到那时连个朋友情份也没了。”
丹增出列向众兄弟作了个手势,说:“兄弟们说是说,最后还是听父王的,请父王明示。”
“那好,过几天宣布具体方案,你们也有个准备。”
其实,这个方案已有了,但老汗王临时觉得再作些修改调整更稳妥。
汗王府距扎寺不远,固始汗隔段日子总要来寺里,一是看望师父,二来也是深感这一生杀伐太重,在强巴佛前忏悔。
这一次,固始汗照例在祈祷后来到偏殿拜见四世班禅,谈了下一步的打算。
“师父,弟子愚钝,自今年传召法会聆听了达赖佛爷‘性空’和‘缘起’开示后,茅塞顿开,故作出退还安多之决定。
我常想汉人能有个统一的君主,佛教能有最高活佛,可游牧的蒙古人却做不到啊,分了合,合了分,没了我也会是这样。”
“知子莫若父。”
“十子中,丹增最有才干,但太老实。
将来能成事的,要看二子察汗丹津或者七子扎什巴图尔。
师父,将来若有哪位王子走投无路,还望佛爷大发慈悲收留下来。”
“汗王之托为师当谨记,不过汗王正年富春秋,何出此言,无复过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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