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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贵妃回到幽兰殿,往榻上一歪,一言不发。
桂香摒退左右,讨好地凑到近前:“娘娘——啊!”
她的手腕被兰贵妃抓住,兰贵妃拔下头上的金簪就往她身上扎去。
“你个没用的东西,竟然看不出她们在陷害我!”
“娘娘!
娘娘饶命,娘娘……”
桂香含着哭声,不敢大声说话,只能缩着身子,小声求饶,“娘娘,是奴婢的错,您消消气,千万别扎疼了手。”
她天冷穿得厚,几簪子下去倒是没怎么见血,但桂香知道,自己身上肯定要疼好几日。
可她不敢躲,以往娘娘生气,不是没扎过她,她只要忍忍,等娘娘消气了就好。
兰贵妃抓着桂香连扎了好几下,直到泄出心头那股怒火,才松开桂香的手,把人推到一旁。
她丢下簪子,眯了眼,喃喃自语:“亏我自负聪明,竟然中了她的计。”
桂香跪在地上,抖着嗓子:“是奴婢大意,奴婢当时就该拦着娘娘,娘娘金尊玉贵,就算要动手,也该奴婢来。”
“你?”
兰贵妃斜了她一眼,冷笑,“你连她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过,还能近得了她的身?”
她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你是该好好用用脑子,我刚才说的,可不是雁安宁。”
桂香哆嗦着:“那、那是?”
兰贵妃抬眼,冷冷望向东面。
那里,是凤阳宫所在。
“我说为何雁安宁的住处离我如此之近,原来不是巧合。”
“娘娘?”
桂香疑惑,“您说雁安宁的住处?住处不都是由宫里安排?”
她说到这儿,忽然住了口。
宫里安排,宫里的安排都得听谁的?她怔怔望着兰贵妃,心里浮现两个字,可她不敢说,上次她才被兰贵妃警告,关于那位,她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兰贵妃笑了笑,桂香不敢说,她却敢。
“凤阳宫那位真是狡猾,我还以为她让雁安宁当众出丑就算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想一石二鸟。”
这回的确是她大意,她光顾着看热闹,却忘了宫里的热闹哪有那么好看。
皇后特地将雁安宁安排在幽兰殿附近,就是盼着她俩起冲突。
兰贵妃虽然不担心雁安宁会抢走皇帝的宠爱,但她对雁家一向怀有积怨,雁安宁入宫又是兰啸天一手促成,想必对方也对她恨之入骨。
她们两个不管谁先找上谁,都免不了一场碰撞。
偏偏她得意忘形,以为只是就近去看个笑话,却正中皇后下怀。
若单单是她欺负了雁安宁也就罢了,但这场较量中,却是她落了下风。
她还是小看了雁安宁。
她以前常对人说,雁家那姑娘平平无奇。
如今想来,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不怪她,只怪雁安宁平日里露脸太少,藏得太深。
她吃了这一堑,便不会再上当,日后想要报复多的是机会,眼下最让她担心的,反而是另一个人。
“那位一惯装得仁善,昨日才罚了雁安宁,怕是不好意思接连出手,于是就想借我的手,让雁安宁吃亏。”
兰贵妃将心比心,换作是她,也见不得雁安宁安生。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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