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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持季扯了扯缰绳,长臂一揽,右腿一蹬就上了马,正贴着因子虚的后背。
因子虚脑袋一点一点的,懵乎乎说了一句:“马……要压死了。”
权持季:“……”
他皱眉道:“它不是阳长的心肝。”
权持季一手拽着马缰,一手扳正因子虚的脑袋让因子虚正对着前面:“粮仓在哪?”
因子虚实在晕头得很:“奉安城城西,有鸽子,我再盖个指印。”
权持季拎着因子虚的脑袋与他四目相对,心道:看来也没傻完全,拿个粮食绕了千百个弯子,晕成这样子还是一副爱财如命的性子。
权持季烦躁地把因子虚的脑袋扭了回去,道:“你拿这么多粮,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因子虚又坚强地把自己的脑袋扭了回来,正正地对着权持季的鼻尖,抬眼,眸光隔着刘海,映着远月和权持季的影子,道:“要攒钱,攒钱……然后,随份子。”
权持季愣神,觉得因子虚的眼睛真亮,如果不遮着眼的话,应该不丑。
但是因子虚的刘海好油,权持季也并不好奇因子虚的眼睛到底好看不好看。
而且,为了随份子而攒钱的,因子虚也算千百年来独出一朵的惊世仙葩了。
他是随给皇亲呢还是随给国戚呢?手里要捏着这么多粮。
权持季趁人之危套着话:“因老板,你手上到底有多少黑粮?”
因子虚好像突然就精神了,抖擞了一会,颤巍巍地转过身子,像一颗别扭的小土豆一样别过身子,缩着脖子,袖子揣手,讷讷道:“不,我不……告诉你。”
权持季“呵”
了一声。
风声猎猎,离城西越来越近。
“我,我的鸽!”
因子虚突然叫了起来,手脚并用地向前扑通,权持季不耐,一手擒了因子虚的脑袋将他摁了回来。
权持季只见天上的一个“小黑点”
突然冲了下来,轻盈的羽扑棱两下,乖巧地站在因子虚的肩上。
鸽子歪了歪脑袋,滴溜着小小一点的黑色眼珠子和权持季对视着,张大尖嘴,脖子向前一探又一探的,仿佛要啄死权持季。
因子虚废劲扒拉着肩上的鸽子,笨拙地取出绑鸽子脚上的小竹筒,拿出里面薄薄的一张纸,突然就看向了权持季。
他还是晕乎乎,眼睛都对不好焦似的,说了声:“先生,手。”
权持季没设防地伸手,叫因子虚一把抓了。
下一秒,因子虚低首,就着权持季的食指腹就咬。
权持季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应才好,轻轻地“嘶”
了一声,控住因子虚的下巴才把自己的指收了回来,恶狠狠地皱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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