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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婶子还是处事经验丰富,催促桥生提前给卢霜通个气,别触了他的霉头。
吕辛听到这儿也白了脸,应和道:“是啊,桥生施主,你快去提醒卢姑娘。”
“还用你们提醒我吗?”
听桥生面露得意,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一招,又说,“我给卢姑娘送老鼠药去时,就顺便提醒过她。”
“什么?你给卢姑娘送老鼠药?”
吕辛惊道,“卢姑娘为何会找你要老鼠药?”
“卢姑娘说她房里有老鼠,吵的她睡不着……她知道厨房会备着老鼠药,所以找我要了一点。”
桥生解释道。
“可是,我睡觉时从未听到老鼠的吱吱声。
卢姑娘是怎么会听见的?”
吕辛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是小师傅你睡得太熟了吧,卢姑娘也总不至于骗人吧?”
桥生倒是毫不怀疑。
难道当真是自己晚间睡得太沉,所以并未留意到满屋跑的老鼠?
吕辛心中不安,还是想上楼去看看卢霜,但她的房间空无一人,听说正和其他姑娘们排戏,毕竟卢霜有段时间未登台,而晚上的贵客又得罪不起,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曹班头特意把他们排练的那间大房严加看守,不准任何人打扰,因此吕辛也无法靠近。
她只是在后院断断续续听到远处飘来的唱词,依稀是卢霜的声音:“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
听来颇为凄苦。
这时,枝头忽有一只乌鸦飞来,嘎嘎叫着又飞过,更添愁绪。
————
栾郢怀疑近日流年不利。
谢世子的无端失踪去世赖到他头上也就算了,现在皇上也将谢国公的骤逝一并算到他头上。
他承认,在东厂谢国公出言不逊的那天,他确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拿起邢鞭就发狠的连连抽去,直把谢友善打得遍体鳞伤才罢手。
可即使在盛怒的关头,他心中仍有残存的理智,知道谢友善不能死,或者至少不能死在自己手里、死在东厂,因此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只是,谁能料到谢友善的身子骨那么不经打,随随便便的一抽就去了半条命,再抬回国公府后又遍请名医,可依旧是回天乏力,迅速撒手人寰。
不过谢友善和国公府本身就是社稷的蛀虫,死就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能想到皇上竟依依不饶,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在他耳边吹了风,多半是那个什么大和尚。
他们想利用谢友善的死大做文章,让皇上厌弃自己,再将自己的权力分薄,而目前一切进展都正中他们下怀,栾郢默默想着,看来这谢友善死得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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