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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真的是打算买来恶心自己的吧?
跟在沈南皎身后,薛庭笙几乎将码头附近街道的地摊全?部逛了个遍。
现在薛庭笙已经不觉得沈南皎是打算买那些东西来恶心人了——因为只是为了恶心人的话,大可不必跑这么多摊位,费心又费力。
她怀疑可能是大少爷没有见过地摊玩意儿,纯纯买着好玩。
沈南皎买的东西太多,手里拿不下,就全?部塞进了芥子囊里。
薛庭笙看?着他买东西的名单,越看?越觉得有点眼熟。
总觉得这些东西,她之?前?在什么地方也见过。
但薛庭笙思考了几秒钟,没想?起?来,于是放弃思考,继续不紧不慢的跟在沈南皎身后。
等他走完附近的两条街道,再绕回?码头边的时候,海面上的法船已经全?部烧完了,就连祈福诵经的和尚都?已经走了。
不过还有寥寥无几的人在放孔明灯,一边卖孔明灯的小贩也还没有收摊。
沈南皎走过去:“老板,给我来一盏孔明灯。”
他说完这句话,正想?从芥子囊里摸点碎银来付钱——结果摸了个空。
沈南皎身上碎银本来就少有用武之?地,今天晚上倒是逮到了机会大促销,结果不知不觉就用完了。
摸不到碎银,沈南皎干脆拿了一个完整的银锭子放到桌上,道:“不用找钱。”
一盏轻飘飘的,尚未点燃的孔明灯,就这样落到了沈南皎手上。
他伸出手来摆弄那盏孔明灯,衣袖随着他伸手的动作往上爬,露出手腕。
月光照着他手腕和手指上缠绕的纱布,纱布底下沁着药液的鹅黄色。
夜风从沈南皎身上再吹到薛庭笙面前?,她嗅到风里草药的气味,带着明显的清苦的气味。
沈南皎的左手伤口没有右手多,所以左手只缠了手腕,但手掌还是完好的——他正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托着孔明灯,另外一只手试图打火将孔明灯点燃。
无论是看?衣装还是看?人样,沈南皎都?是那种能让人一眼就意识到这是个养尊处优大少爷的角色。
但唯独看?手看?不出来。
沈南皎的手是常年练弓箭的手,宽大的手掌,手指长而骨节分明,指腹和掌心留着厚实的一层茧子。
薛庭笙练剑也刻苦,所以在看?茧子这方面颇有几分发?言权。
她一看?沈南皎掌心的茧子,就知道这是日夜练习,磨到第一层茧子都?破皮,然后又叠加生长新的茧子,才能达到的效果。
不过比起?薛庭笙练剑的手——沈南皎手指上又多出许多纤细的划痕。
大约是常年不断的拉动弓弦所以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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