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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在阿萍的怀里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无论阿萍再怎么呼唤她,也无法唤醒她一点意识:
“毓秀!
毓秀!
你醒醒!”
“明明我都闯过来了,马上、马上我们就要走出去了。”
阿萍声音哽咽。
她干涩的眼睛内流不出泪水,只是感觉喉咙干涩泛酸。
阿萍每一次大口呼吸希望呼出的气息能多带走些身体里的痛苦,却只是徒劳。
她心里的堆积的痛苦不断增加,每一次呼吸间的血腥味让阿萍觉出一种巨大的荒谬感。
她什么都没抓住?
选定方向尽力奔跑后的结果也是前后空空?
怎么能这样?!
毓秀的身体像是一个破了很多洞的水囊,阿萍虽然知道止血急救的办法,但现在这些普通的急救知识救不了她。
在西游背景下的古代,阿萍对于毓秀内外受到的大面积创伤,束手无策。
这里没有一个电话就能把人叫来深山救援的队伍。
这里没有人来人往的人群,只要有人出事,叫一声就会有学医的人站出来救人。
这里也成系统的医疗体系链,对病人急救。
阿萍的专业在此时显得毫无用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毓秀的呼吸越来越弱,心跳也越来越低。
孤独,前一个字,阿萍从没感受到过,后一个字,她现在真的感受到了。
所以啊,为什么那些书上很厉害的人,他们都会很多东西呢?因为除开轻薄的兴趣原因,更多情况下他们是不得不去学啊。
阿萍身上的袍子这会儿l完全被血浸透了,她感觉自己的胳膊越来越沉,像是陷入一团血色的泥沼中挣扎不开。
鼻子闻到腥臭的血味,耳朵听见孩子们嚎啕大哭的声音。
自从了觉醒前世记忆后,她过的今世的每一天,阿萍从来没有觉得累过的,但今天,她觉得好累。
累得她想要伏地跟着孩子们一起嚎啕大哭。
但她又怎么能哭呢?
早在入道的那一刻起,阿萍就失去了为自己哭泣的资格。
阿萍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无视掉自己胀痛的脑子,问向在场唯一一个具有把事情讲清楚能力的孩子:
“诚郎,枭奴和贵郎、明郎他们三个呢?”
诚郎吸了吸鼻子,说:“大哥,去抓贵郎了。
在萍姨你赶到之前事情是这样的。
。
。”
他把阿萍赶到做下砍断榕树妖树身这件事前面发生的事情都给阿萍一一转述。
特别是那场再度逆转了人妖强弱立场的惊变,诚郎当时距离事发现场很近,他没有私心,将贵郎做下的一切对阿萍照实说了。
阿萍在心里对枭奴这个孩子,总是怀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感,大概是因为眼缘合适的缘故。
她略微放下了点心,问:“明郎的尸首呢?”
诚郎摇头:“不见了。”
说完这三个字,
他又摇摇头反驳自己:“不对,是明儿l的尸首被树妖的树藤斩首后又给碎成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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