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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凌乱,撞开桌椅,再次摔在地上。
弟弟爬过来,摸他的脸,可是这一次,他拍开了。
笑声,周围似乎都是笑声,而笑得最大声的就是他自己。
他掩住面容,失声哽咽:“我不是荣慧,我不是……畜生……畜生!
你是人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傅煊道:“因为我比你强。”
多年前,陶圣望曾反驳过这句话,而如今,他只说:“你对了,你比我强!
哈哈……师父,舅舅!
你对了!
你不必再为我费什么心思,因为我是个废物。
你把我杀了好吗?求求你,把我杀了吧!”
傅煊沉默许久,对他道:“起来,我不会杀你。”
陶圣望没有动,傅煊又道:“朔月宗小公子的那颗心,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你把它拿回来,我给你做药,这样不出半月,你就是名正言顺地大稷官了。”
陶圣望说:“不必如此,我什么都不想要。”
傅煊听他声音不对,一个箭步上来,拎起他的手臂。
他前胸、小腹上都是血,傅煊怒道:“混账!”
陶圣望说:“修为还你,这神我不通了。”
傅煊猛地扳起他的脸:“你自断经脉是想报复谁?陶圣望,你要走你娘的老路?!”
陶圣望道:“你再也不必费心对我,我这辈子都蓄不了气力、用不了灵能了。
你说得对,你比我强,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没本事,是我太软弱。”
雨声阵阵。
他说:“司主,看在我为你鞍前马后、奔走效劳的份上,让我回二州吧。”
——咚、咚、咚!
故事讲到这里,灵官们把鼓一敲,唱道:“灵能散尽归尘土,一别数年隐于市……”
勘罪还没有完,江濯的魂魄又震荡起来,他头痛道:“稍等,先别唱了,我头很痛!”
灵官不理他,还在唱:“前梦落定无悔意……”
江濯的魂魄再度有离体之势,他指间的“红线”
如有所感,霎时间被催动,由他的手指延伸到他的腕间,形成一个链子般的印记。
“在哪儿?”
洛胥的声音立时入耳。
“知隐。”
魂魄顿时安定下来,再也没有离体的迹象。
江濯眼睛也不花了,随即说:“我在这——破嚣!”
惊雷从天而降,打破了小孩的兆域。
江濯再一睁眼,已经回到了院子里,他还站在原地,被傀儡线包围。
时间似乎没有过去多久,陶圣望还在,他道:“醒得这么快?看来你的确有本事,难怪能杀景禹。”
江濯甩袖,把傀儡线尽数震开:“我算什么本事?是有人叫我,我担心他对付不了你,所以急忙回来了。”
陶圣望说:“你是说和你一起来的人?嗯,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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