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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有兄弟从塌了的民宅里,发现一个还在喘气的人。
我们把此人拖出来,看他面色乌青,冻得直哆嗦,便都脱了皮袄,给他裹上。
可他伤得很重,眼看要活不成了,大祭司赶忙拿起祝火杖,带着我们齐声祝祷,引出真火为他疗伤。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他终于停下哆嗦,恢复些许气力。
我兄弟解下酒囊给他驱寒,他也是条汉子,二话不说把酒全饮了,大伙儿见他举止豪迈,都对他心生好感,便问他是什么人。
他一擦嘴,说自己叫陶圣望。
“我们避世多年,除了那几个成名已久的门派,对其他门派都不甚了解,因此他一报姓名,我们竟谁都没听说过。
但他谙达世情,也不气恼,反向我们交代了一些前因。
“据他所说,当日之事是因为几个门派商谈失败而导致,他们斗法时,有人使了‘临霜’诀,把城里的百姓全冻死了。
他本是个小门派的弟子,来这里听候安排,却不想被卷入其中,差点也丧了命。
我们听后,少不得把那几个门派痛骂一遍,他骂完感叹‘说来说去,苦的还是普通百姓’,我们深以为然,他又说‘若是天下的人都能通神,谁还会受这样的苦’。
我觉得他说得不错,那些人能做到这种地步,无非是仗着自己会神通。
可让天下人都通神,也是气话,别说通神那么难,便是通了神,也不是谁都能施展大神通,修行一路何其艰难!
“我们又说了些闲话,他便起身来帮忙,大伙儿把尸体烧了,把酒也分了,还跟他结成了朋友。
天亮时,祝祷结束,我们又该赶往别处,大伙儿在城门口道别,他说二州待不得了,准备去东边游历。
我们请他下回到沼泽做客,他应了,我们便就此分道扬镳。
谁知两年后,我们在弥城又碰见了他,他俨然成了一方魁首,修为居然变的很了得!”
江濯听到这里,忽然用折扇敲起脑袋:“姓森*晚*整*理陶,又在弥城,我怎么好似听过?等一等……弥城的‘陶公’是他吗?!”
安奴说:“这也你认得!”
江濯道:“不不不,这个也跟我有仇。”
洛胥问:“这个又是什么仇?”
江濯抱臂:“这个不仅跟我有仇,跟你也有仇。
你忘了?我们在弥城,一起打过他儿子,那个叫小陶公的。”
安奴却很惊诧:“他有儿子?”
江濯说:“不错,这儿子还是个混账草包,在弥城飞扬跋扈、胡作非为,少爷赏了他酒喝,他还生气。”
他所谓的“赏酒”
,就是指把小陶公丢下二楼的那次。
那次他确实给了小陶公酒喝,不过不是递过去的,而是从窗口浇下去的。
好在无人追问,因为安奴大吃一惊,眼眶里的火苗都要烧出来了:“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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