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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柯疾步相随,走到屋门,大喊道:“赵前辈!”
如果此时回头看一眼,赵殷也许还能识破他马上要扬起来的嘴角,但乔柯语气逼真,还在背后装模作样拉了一下,随即,他暴起一脚,木门应声而裂。
一丝清浅但志得意满的笑容从乔柯脸上转瞬即逝,变成了和赵殷一样疑惑不解的表情。
屋里的确有人。
背对众人而立的,是腰悬无妄剑,琼姿炜烁,风华绝代,迷倒万千男女侠的……
首凤。
韦弦木晚一步追来,视线和正在回头的弟弟撞个正着,瞬间僵在原地,失声道:“剡木?!”
全场四人,属他反应最大,乔柯的脑筋已经转过弯了,开始想东西——恰好他的计划就是在这段装作若有所思;韦剡木见来人是这三个,有些出乎意料;而赵殷在一瞬的愣怔之后,立马断定这三人联手蒙骗自己,先发制人,一剑挥向乔柯,道:“你设局!”
乔柯万般委屈,嫌中带怒,反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说罢,眼珠滑向韦弦木,按早前写好的话本,韦弦木此时应该虚情假意地笑两声,问赵殷准不准备兑现承诺,自刎谢罪,但他见了他弟弟就像山上小弟子早课看见乔柯,懵头转向,一说话就打结巴:“啊!
那个……”
反而韦剡木开口道:“乔掌门,赵盟主,不知你们有什么要事,我能不能和兄长借一步说话?”
除了苏息剑,赵殷只有厘罪盟盟主这个过时的名头,平常叫叫还好,如今找不着裴慎,韦剡木真是马屁拍到马腿上,立刻被打成了乔柯同党:“怎么,首凤不是在等我吗?”
韦剡木仍然对现场的诡异气氛视而不见,睦然道:“我兄长受伤,我来看他。
倒来得不巧了。”
赵殷道:“你巧得很!”
他咬定这三人是一伙,但又拿不出证据,当下在几间屋子乱翻,竟然真找出了裴慎的玩具,端着盒子问:“乔掌门,你会玩这些玩意儿?”
石子、双陆、射覆的杯子,从前裴慎玩的时候的确会拉上乔柯。
乔柯正要应下,韦弦木终于回魂,上前抢过盒子,道:“这是我的!”
赵殷又从乔柯房里甩出几件明显小一码的亵衣,道:“这也是你的?”
韦弦木道:“……我的。”
那边安静了片刻,“咚”
地扔出一根淡紫色玉势来,赵殷擦着手踱步而出:“这,也是你的?”
韦弦木咽了口吐沫:“……是我的。”
置身事外的首凤终于按捺不住,一句话十八个拐,厉声惨叫起来:“是你的?!
?!
?!”
韦弦木心中叫苦连天,脚踢玉势,手按弟弟,道:“剡木,剡木!
我买着玩的!
不不不不不是,我只是好奇,只是看看!
我不用这个东西,你听我解释!”
说时迟,那时快,赵殷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还没问什么,韦弦木又喊:“别动我的药!”
说罢就飞身去拽,谁知韦剡木在挣扎中抓住了他背后的压襟,韦弦木飞到一半,只扯个布角,就被他拽得往后一个踉跄,里面五光十色的丸子再次滚到地上,并且越滚越散,越滚越小,散成一地渣子。
韦弦木绝望道:“我的……六里飘香丸……”
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伴随着他哀怨的尾音,从地上弥漫开来,韦剡木和乔柯司空见惯,迅速捂住口鼻,只有赵殷慢了一步,被那味道一冲,几乎拔地而起,弹向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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