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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拒绝了大长公主的提议,也没有和清蕴提过这事,只抓紧时间为她挑选郎君。
所以清蕴这段时间除去探望王令娴,就是不停翻看外祖母拿来的册子,很有些皇帝选妃的感觉。
眼看陆家人进京的日子愈近,她依旧是不紧不慢,沉静自如,养气功夫极好。
如此大约半月后,郑氏难得主动来看她。
“猗猗。”
她恢复了体贴模样,唤得极为亲热,“才给盈盈做了份梅花焦,想起你也爱吃,我就带了份来。”
“多谢舅母。”
清蕴吩咐人上茶,两人说过几句寒暄的话,郑氏围着她面前的琴看了两圈,“猗猗爱琴?你大舅舅那儿有把琴叫独幽,听说是名琴,反正他放在那儿不怎么用,干脆取来给你罢。”
清蕴笑着先道谢,然后说:“大舅舅也是爱琴之人,君子不夺人所好。”
“爱琴又如何?他马上就要去别处任职了,那把琴又不能随时带在身边。”
“大舅舅要走了?”
“是啊。”
郑氏道,“他惹怒了陛下,要被外放到海南那等蛮夷之地去任知府,说是做出功绩才让归京。”
说着说着,止不住得失落,“他又不愿带上我们,这一去,何时才能再相见啊——”
海南?这几乎等同于放逐了。
清蕴讶异,“大舅舅办差向来细致妥帖,怎么会惹陛下生这样大的气?外祖父没有求情吗?”
“你外祖父的性子还不知道么,只说这是陛下对你大舅舅的历练,根本没想插手。”
郑氏幽幽道,“我请了其他说得上话的人帮忙,也无一例外被驳回了。”
清蕴跟着沉默下来,似乎不知如何安慰她。
郑氏却好似开启了话题,自顾自说了下去,“你有所不知,这段时日我们家中很不太平。”
“先是朝堂上有人攻讦你外祖父,说他酒后失德,大肆议君,目无法纪。
随后又是你舅舅误判了一桩案子,惹得陛下大怒,当朝停了他的职。
这不,昨儿又传出风声,说是要把他贬去海南。”
“最近我在家里确实隐约听过一点风声,还以为是小事,没想到竟这么严重。”
“唉,朝堂的事怎么好对你们说道。”
眼见她目露沉思,郑氏又开口,“其实……我觉得他们并非真出了差错,而是另有原因。”
“嗯?”
屏退左右,郑氏斟酌语句把先前齐国公府向她提亲的事说出。
隐去前因,只道大长公主听闻她的美名,意图为世子求娶,却被家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殿下素来傲气,可能是不满我们拒绝亲事,故意为难王家。”
郑氏试探地问清蕴,“你觉得呢,猗猗?”
“朝堂争斗牵系甚大,其中利益错综复杂,不一定只是为这件事。”
清蕴笑了笑,“舅母应是想多了,我还不至于有如此能耐。”
郑氏有些着急,“那我问你,若是这桩婚事再摆在面前,你会应下吗?”
“这并非我应不应的问题。”
清蕴摇头道,“外祖母已经为我选定人家,准备同人说好后就择日交换庚帖,一女如何许两家?”
“……是谁?!”
郑氏大惊,她还当那是婆婆的推辞。
“是佥都御史夏宁夏大人府上的公子。”
“你已见过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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