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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道:“是这道理,那就请评判大人去问女眷要几束杏花来,充作彩头。
马球宴本是盛事,女眷们干看着无趣,参与赌花,也多些乐趣。
另外也该再安排两位评判,我们双方各一位,这样也好保证公平才是。”
果然消息传到楼上,女眷们也都热闹起来,看马球本来就有趣,加上赌花,更添兴味。
夫人们平素都是打牌的好手,随身都让丫鬟带着散碎金银锭子,立刻就都下了注,多半是赌王孙这一边赢的,也有故意赌镇北军的,还有年长的夫人,爱说笑的,家里有女儿的,故意让管家娘子朝楼下道:“崔侯爷,咱家夫人可以赌了你们赢的,不要辜负长辈呀。”
顿时众人都笑成一团。
韩月绮也爱说笑,立刻也让丫鬟取出一封银子来,压在镇北军这边,王少夫人也识趣,索性叫来丫鬟,说了几句,只听见丫鬟高声唱道:“沈少夫人押镇北军赢,纹银一百两。”
夫人们顿时更踊跃,丫鬟连声唱名,楼下听得清清楚楚,平郡王爷倒也和善,立刻让人上来敬酒,道:“各位夫人襄助马球宴,王爷感激得很,请夫人们饮酒,共享盛事。”
叶凌波这时候哪有不参与的,她也聪明,先不去,等人都押完了,唱名渐渐稀了,只剩下一些几两碎银子的了,才让小柳儿上去。
楼下本来都清点装备准备上场了,崔景煜也在熟悉自己的球杆了,忽然听见楼上的丫鬟脆生道:“叶家大小姐,二小姐,押黄金十两,赌镇北军夺得先机,先拔头筹。”
镇北军将领中顿时嚯了一声,魏禹山都惊讶:“一定是叶凌波,只有她才这样财大气粗,初一我去她家拜年,她还给我吃海参锅呢。”
崔景煜只当没听见,面寒如冰,提杆上场。
所谓赌花,就是在球门后的竹竿上悬三个花球,进一球就摘一个,谁先摘光对方的三个花球,就算赢了。
竹竿足有丈高,其实镇北军是吃亏的,他们的马是为了打仗的,不是京中王孙专门养在马厩中,有马童专心伺候的高头大马,而是强耐力的杂胡马。
况且战场上生死一线,就是有名马,四年仗打下来,也是一身暗伤,早就难以高高跃起摘花了。
马是如此,人也一样。
都以为镇北军年轻将领多,其实个个一身伤,连魏禹山,元帅的独子,遇险时身边的将官都愿意拿命来护他的,照样一身伤,左手几个手指至今伸不直,是被北戎人的铁瓜捶捶断的。
更遑论其他从底层士兵一步步爬起来的人了。
罗勇因为魏珊瑚在楼上,最着急,但和元修缠斗两番,被他一个拨球,球从马腹下穿过,也是满身力气无处使,道:“这小子怎么这么灵活,这样的身手不上战场可惜了。”
“哼,他们官宦子弟,哪里敢上战场呢。”
魏禹山立刻追上去,但马也慢,人也慢,哪里追得到,被他轻松越过半场,镇北军这些将领本来没打过两场马球,只知道一窝蜂往前场冲,后场无人,等元修冲过去魏禹山才反应过来。
“人呢!
怎么都跟着我冲了?”
魏禹山气得直骂人:“在战场上一个个精得像猴,怎么到这全犯傻了。”
元修长驱直入,直冲镇北军的球门,正要挥杆长击,斜刺里杀出一骑,轻轻一拨,将他的球断了下来。
“崔侯爷。”
元修一点不恼,反而在马上朝他微微笑:“早听说侯爷的马球打得好,今日请教了。”
“客气。”
崔景煜冷冷道,直接一个长击,将球传给追过来的魏禹山,魏禹山见他不过中场,知道他估计又是和楼上僵持呢,也知道劝不动,独自带着球直冲元修他们的球门,但镇北军将领都不擅长马球,配合不来,即使四人进攻,也被元修这边两个人防了下来,还被那个老袁抢了球,又带回中场。
楼上叶凌波看得想骂人。
但她也不朝清澜骂,只敢和韩月绮小声说崔景煜坏话:“韩姐姐,你看看崔景煜那家伙,多小心眼,我赌他先摘花,他偏不过中场,就是为了让我输呢,摊上这样的姐夫,我也是捡到宝了。”
韩月绮也用帕子捂着嘴,看了一眼在桌边坐着的清澜,低声笑道:“所以他们两个才是天生一对嘛,都是牛一样的倔脾气,拧巴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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