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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瞟了他一眼,盛京延脸色有点苍白,他插兜站着,低低宣判:“您老人家也搬出去吧。”
“我已经给您找好养老院了,也算保你老年无忧。”
“——咳!”
重重一声,盛勋北在手帕上咳了一滩血出来。
盛骏辉听见声音哭着跑进来,抱着他妈一起大哭,佣人拦都拦不住。
一路上撞坏了好几个花瓶。
招了招手,出了了一个保镖,强迫带着关琦的手在离婚协议上按了红印。
“盛京延,你个杀千刀的!
你奶奶一走,你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你这辈子不得善终,不得好死!”
关琦哭着骂,保养得体的那张脸上此刻全是泪水。
“逆子,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盛勋北嗓音沙哑得要被撕裂,捂着胸口,后面一口气理不顺,直接气昏过去。
端起茶桌上的一杯龙井,盛京延看向关琦,眼底轻蔑,“你爸妈在乡下有套房,你带着盛骏辉回去住吧,别再回南浔,别让我再看见你。”
“当年,你们一起逼我妈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是报应。”
吹了吹水面的茶叶,盛京延淡淡饮了口,眼底似碎冰冷淡,一声一声如冰锥扎人。
“关琦,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装我母亲遗物和皮肤组织的跨国快递是你发的。”
“你那时就那么恨我?生怕我和你的儿子争家产,知道我有心理疾病还寄东西来刺激我,不就是想我死在那边么?”
“没想到我没死,而你的报应先至。”
他笑笑,眼底一片冷漠。
关琦抱他脚哭着求饶:“求求你京延,我不能回老家,尤其是不能带俊辉一起回去,他得留着南浔,他要接受好的教育,他是有钱人家的儿子!
他不能回去受苦,不能回去当农民!”
“求求你,以前那些事是我不对,求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了,求你别把我们赶出泽桉园!”
抬脚踢开她,盛京延深吸一口气,嗓音冷沉:“这片园子,留着没用,捐了吧。”
身后保镖前来一手拽起盛骏辉,一手把关琦往外拖。
救护车十多分钟后也来了,把盛勋北抬去医院,一群人散去,宅子里才算安静下来。
点了支烟,盛京延下楼,他独自去了沈慈心生前居住的阁楼,在那他给自己打了针镇定剂,抱着沈慈心缝给他的围巾睡着了。
这些天,无数人说他冷血,连照顾自己那么多年的奶奶走了也没掉一滴眼泪。
可他从小便知道,在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面前掉泪,只会让他们痛快,让他们抓住弱点。
这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奶奶,小猫和母亲都在,在一间温馨的平房里煮饭,雪白的猫儿绕他脚踝,一直喵喵喵地叫。
林弈秋穿着高跟鞋,一件红裙很漂亮,扎着头发手里捧着书本回来,像一个年轻的大学生一般。
她很兴奋,刚听完学术界某大牛的讲座回来,抓出纸笔就开始在上面写物理公式计算,顺便把还在弄模型的盛京延抓过来给他一顿讲。
小公寓里的书柜上摆满了他们竞赛得的奖状和奖杯。
沈慈心在旁边劝,“你们娘俩可别学了,这么入迷,以后不拿个物理学的诺贝尔奖回来都对不起这热情。”
画模型图的手不停,林弈秋眼底都是光,她一边说自己的猜想,一边画构图,顺带着还回了沈慈心的话。
“妈,您不知道你儿媳妇和你孙子,会喜欢物理一辈子吗。”
“都和你儿子离婚了,您老还舍不得我们,要和我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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