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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臾从侧面飞了个小铁片过去,贴着镜子和墙壁的夹缝,把镜子削了下来。
他又突然想到:“那岂不是整个冥僧小队的人都在我手里了?”
“确实。”
久绛乐道,“无聊了就拿出来玩玩再放回去。”
“你先给我回来。”
唐臾有挺多想问的,挑了一个最重要的先问,“青鸾珠到底是怎么回事?”
久绛看向危雁迟:“你跟师尊说过吗?”
危雁迟摇了下头。
“师尊回来这么多天,你怎么跟他什么都没聊!”
久绛简直无语。
久绛扯开皮衣衣领,露出一段透明的锁骨,能清晰看见里面交错的电线。
她顺嘴跟唐臾解释:“一九几几年战争时期,我伤得有点重,留了疤,不好看。
这些年就干脆让师弟给我换了个透明的,酷不酷!”
唐臾笑笑:“酷。”
久绛摁着锁骨下方两寸,指尖陷入皮肤,掏了掏,掏出一颗小珠子。
虽然长得和刚才那颗一模一样,但是一拿出来唐臾就能感觉到不一样。
唐臾心头颤动,被微妙的共鸣感击中了。
那珠子似乎有灵,悠悠地从久绛手心里飞起来,稳稳落到了唐臾手臂上。
“果然……”
久绛愣愣的。
危雁迟没说话,但深邃眼底有丝不易察觉的发红。
唐臾看着他们的表情,说出心中猜测:“怎么,这东西跟我有关?”
久绛声音有点哑:“还和…师妹有关。”
-
师尊殁世后五十余年,三徒弟楼飞白作为师门中唯一的普通人,无疾而终,享年八十二岁。
在那个时代的凡常人里,已实属高寿。
彼时,另外三个徒弟仍容颜如玉,和他们漫长的生命相比,楼飞白的一生短暂如蜉蝣。
正如这世间绝大多数人。
久绛红妆红衣,粉黛描眉,在楼飞白床塌边守了一天一夜。
她握着楼飞白的手,亲眼看着白发苍苍的她在自己怀里,阖上满是皱纹的眼皮,带着笑沉沉睡去。
青鸾珠第一次出现,大概是在一百多年后。
都说军营里出了一位骁勇善战的女将军,于边塞战场,一剑取了敌方将领的项上人头,霎时声名大噪,名满天下。
女子从军,向来是不易中的不易,纵使赫赫战功在身,她好像也只被当作一只会舞剑的花瓶。
某战凶险,朝廷上下三万大军竟齐齐噤声,落针可闻。
唯有女将军出列请战,临危受命,带领孤军深入敌境。
他们被敌军包围,女将身负重伤仍冲在最前线,血染胄甲,见者心惊。
传闻说,就在她被数支飞箭穿胸之时,一只拖着长尾的青鸾神鸟自云中俯冲而下,羽翼青蓝如玉,清啸震野,飞箭触之即融。
仙光包裹女将之身,如神女下凡,四海明亮。
敌军大惊,乱成一锅粥,以为触怒了神灵,纷纷丢兵卸甲,原地跪拜,唯恐不及。
据说,这只青鸾神鸟化成了一颗宝珠,认女将为主,直到她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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