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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起身收拾碗筷,梁隅赶紧站起来:“我来吧。”
他忙伸手去拿筷子,却抓到了南和苏的手腕,又赶紧放开。
南和苏的手那样滑。
两人一起收拾好桌子,他端着去洗盘子。
洗好以后给南和苏,南和苏把盘子放回橱柜里面。
”
我不太会做饭,以后你做饭的话,这些活交给我就行了。”
南和苏问:“这些年,你一直在外头吃么?还是有人做?”
“有时候在外头吃,有时候自己凑合。”
梁隅说着看向南和苏,“我一直都是一个人,随便怎么吃都行。”
他觉得教授的去世对南和苏的影响很大。
他好像再也没见南和苏笑过。
他像一朵快要枯萎的百合花,美丽而没有生机。
月光洒满他的卧室,梁隅枕着胳膊躺在床上,月光照在他脸上,他在那白晃晃的月光里回想从前的南和苏,笑盈盈的,脖颈上浮着薄汗,不厌其烦地手把手教他跳舞。
那是年轻而蓬勃的南和苏,一个老人的爱,也足以滋润他的灵魂。
如今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枯萎,他很想再把他滋润回来,再看看他曾经的风采。
第二天起来他们收拾画室,要修葺屋顶,就要先把画室里的画都搬出去。
画室里有南和苏的画,也有他学生的,堆了一堆,有些已经落了灰,正在收拾的时候,梁隅忽然被一副人体画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他的人体画,当年他做模特的时候,南和苏画的。
健美青春的男体,那时候因为打篮球的缘故,他的肌肉比现在还要结实一些,有很明显的腹肌和胸肌,时隔数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时候南和苏说他的眼神自信而坚毅。
有他现在没有的光芒。
南和苏回头看到他手里这幅画,神色略有些尴尬。
如今的梁隅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此刻的情境,乃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和十年前有了微妙的不同。
他当做没看见,继续搬其他的画,却听梁隅说:“我都快忘了自己曾经的样子。”
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那都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南和苏将他的一幅自画像放在其他画作后面,但琳琅满目的人体画依旧让整个画室都充满了西方不合时宜的热情。
收拾好里头以后,梁隅就把梯子搬了过来。
南和苏要上前来帮忙,他说:“我自己来就行。”
天气炎热,树木葱郁的思园已经有了蝉鸣,梁隅就穿了个背心,一个宽松的灰色西装裤,穿孔的牛皮腰带露在外面,一头随意扎在裤腰里,愈发显得宽肩窄腰,那么高的梯子,他也轻而易举地就举起来了。
南和苏在门口仰头看着他,恍恍然想到十多年前,家里这些力气活也都是梁隅干,那时候老教授还在,曾夹着
烟幽幽叹息,说:“年轻真好啊。”
他可能也要老了,如今想到孙思变的这句话,心中也隐隐感慨,年轻真好啊。
梁隅索性脱了皮鞋和袜子,光着脚就爬上去了。
南和苏还是有点担心,在下面扶着梯子,仰起头,就看到他宽大的脚掌。
梁隅的脚很大,老教授有些不穿的鞋子想给他,他都穿不下,如今十年过去,他的脚似乎更大了。
他垂下眼,看到梁隅的皮鞋,折痕处已经裂开。
屋檐上没有凉荫,更热,梁隅在房顶修了两天,脖子和手臂都晒出明显的分界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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