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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青轻有些失落。
“殿下为何不来呢。”
她丧丧地枕在书上。
江醒随口说:“不喜欢出门。”
闻青轻才不相信他。
她把书一推,闷闷告退。
闻青轻离开后,江醒把她摊开的书收拢起来,宋书望了望闻青轻气呼呼的背影,感叹:“还是难得看见闻姑娘不高兴。”
江醒怔了一下,把书推进书橱,说:“你既应承了,冬至时候便去陪一陪她,我给你一日假。”
宋书担忧道:“那殿下怎么办呢。”
“我难道是离不开人的小孩子吗,”
江醒扫他一眼,语气平静,“冬至也不过寻常日子,也就闻青轻看重。”
宋书讪讪,摸了摸鼻子,连声应是。
——
闻青轻回到前山,崔町看她神色,便知结果不好,并没有提起此事,只问她明日想不想下山。
闻青轻在山上待了几个月,怀念山下的热闹,闻言一下子跳起来,顿时活泼,开始在衣橱里扒拉漂亮衣裳,脆生生道:“我去!
我去的!”
崔町莞尔。
闻青轻屋子里点着灯烛,烛火跳跃,暖色的烛光给屋子染上一层柔和的味道。
崔町身上减去几分清冷气,他把闻青轻的被子铺好,枕头理好,连小猫都被十分细心地抱到了床头,此时,闻青轻忽然从一堆衣裳里抬起头来,嚷道:“不可以。”
前言不搭后语,说的什么。
崔町微微抬眼:“什么。”
闻青轻把自己不穿的衣裳通通丢出来,语气十分快乐:“明日!
我明日要再去请一请他,这次请不来,哼,考验罢了,明日我再去,殿下一定会被我打动的!
我明日要再去!”
她说完,又埋头翻发带,明日下山,她要让师父给她扎一个好看的头发。
崔町心中叹息,却也没有阻止。
他把闻青轻丢出来的衣裳一一收拢规整,摆进衣橱里,捏捏她的后颈以示警告,闻青轻头也不抬发出模糊的声音,意思是知道了再也不敢乱丢了。
这一夜,扬州又开始落雪,待到天亮,院中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天上洋洋洒洒还飘着银白的雪花。
闻青轻今日穿一身深蓝色长裙,外披霜白的裘衣,崔町为她梳顺长发,又用红色绸带将发尾扎起,在肩前留出一条红绳扎起的小络子,她跑动间,红绳一晃一晃的,活泼极了。
闻青轻乖乖牵着他的手走在集市里,远远瞧着,粉妆玉琢,柳眉星眼,像个漂漂亮亮的小神仙。
崔町单手撑一把素白纸伞。
集市上并没有什么人,连摊贩也没有几个,好在集市两侧的铺面还开着。
崔町在一家糕点铺前,给闻青轻买了几块刚蒸好的温热的白玉糕,让她边走边吃。
路上行人只有零星几个。
闻青轻闻到淡淡的鲜血味道。
她晃了下神,下意识回头。
鲜血气息来自刚刚与她擦肩而过的人。
>>
他披着黧黑的外袍,头戴黑色帷帽,黑纱掩映下,并看不清这人清晰的模样,只能识别出是位非常年轻的郎君。
他行资端正,负剑而行,手里有一个打开的油纸包,苍白的手握住油纸,指节清颧瘦白,油纸里包着梅花糕,糕点在空气中散发着清甜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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