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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河宴说完,站在原地等她。
了了这才跟上来,小声抱怨:“我没想让你付钱的。”
“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问。
这……可太不一样了!
钱从他的钱包里出去,和从了了的钱包出去,压根就不是一个事。
可这会付都付了,她说这些也为时已晚。
她抱着花穿梭在人满为患的市场里,很小心的不让自己压着花瓣。
裴河宴留意了她一眼,他步子大,了了走着走着就落到了他身后。
前方拥挤到看不见尽头的人流里,她跟在裴河宴身后,两人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熙攘的人群,像是一个天然的屏障。
了了偶尔抬起头,看见他的背影,莫名有种被他牵引着往前走的错觉。
刚才空落的情绪,在这人声鼎沸却又无人关注的角落里,悄然生长,重新将她缺了口的瓶子一点点补满。
虽然不该,可她此刻仍是萌生了想要和他一直一直走下去的念头。
无法遏制,也不想遏制。
——
从花鸟市场的晚市里出来后,四周瞬间变得清静无比。
了了揉了揉耳朵,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方才的吆喝声,以及查据不到具体声源却震得耳蜗一并共鸣的巨大嗡鸣声。
回去的路还有十几分钟,了了看了眼被裴河宴拎在手里的食材,心虚地补问道:“你今晚有空吗,要不要一起烫个火锅?”
她原本盘算的就是,碰到了就招呼一声一起吃,不主动邀请。
可变化这东西永远都不按计划出牌,谁能想到买个花也能碰上啊……
了了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莫名就有种分手后的尴尬感,并且她还是那个始乱终弃的人。
可四方塔的壁画一结束,她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得往返优昙法界和禅居小院,总不能一见面就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吧。
“好。”
出乎了了意外的,他竟然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恭喜你,真正意义上的有了自己的壁画作品。”
他说这句话时,特意停了下来,注视着她说道。
了了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底倒映出的自己,像是被一股力量吸入了洪流中。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裴河宴是不可替代的。
他在她十二岁介入她生命里起,就成了她的船锚。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可以让她分享喜悦的人了,但他除外。
他说恭喜她时,她好像真的,感受到了这是一件值得被庆贺的事。
她独自站在完工的壁画前,除了那点稀薄的成就感以外,便只剩无边的孤独。
但此刻,他更改了洋流的流向,将她深埋在心底的那点开心,轻轻地托举出了海面。
!
饶是了了不那么喜欢色彩如此饱和的鲜花,仍是为芍药破了例。
她就没见过哪朵重瓣芍药是长得不好看的。
了了欣赏了一圈,刚想问怎么付钱,花房内除了她空无一人。
诶……她纳闷地走到门口瞧了瞧,再转身时,裴河宴和一个容貌十分艳丽的女人边说着话,边一起从玻璃房内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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