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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怔。
十一翻身上马,驱马徐行,若无其事地道:“那就去添香坊。”
不对,他才不是若无其事!
薑月窈心裡一跳。
十一仍双手环绕著她,但身体明显离她有些远,不像先前那样贴紧。
而且,他甚至忘记纠正她不小心说错的称呼。
这可不像十一。
马大夫究竟给瞭十一什麽书?
薑月窈蹙眉,困惑不解。
十一,好像怪怪的。
十一在添香坊附近的车马棚前勒马,将薑月窈抱下马车。
薑月窈偷觑他一眼,从耳朵尖到脸颊,发现他已神色如常。
非但如此,十一察觉她的视线,他将踏雪拴在马栓上,回首瞥她:“怎麽?”
哪怕隔著帷帽,薑月窈还像被抓住偷吃的小猫,一下站直瞭,她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没、没什麽。”
她才不会承认,她方才,心裡蓦然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哎哟,小年轻。”
可添香坊附近的车马棚比醉琼楼热闹,五大三粗的车夫们才不管薑月窈的羞怯,哄笑道:“侬哪能就知道栓马呢?听话听音懂伐啦?小娘子说没什麽,那其实是有什麽。
你傢小娘子手裡还拎著包袱呢!”
十一扯紧拴马绳,讶然地看向薑月窈:“你愿意让我帮你拿包袱?”
他习惯按在隐刃阁的方式去思考,还以为,像包袱这样的贴身之物,薑月窈绝不会假手于人。
“不用,裡面隻有几包药,很轻的,我可以自己拎。”
薑月窈的脸烧起来,她握紧肩上的包袱,又对车夫们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他是我哥哥。”
“哎哟,晓得的。
情哥哥嘛。
小年轻身子骨一瞧就硬实,小娘子有福咯。”
车夫们哄然大笑,又调侃十一:“小年轻,听明白没?小娘子说的是不用,不是不愿意。”
他们经年累月地习得察言观色的本事,还能看不清这一对小儿女的底细吗?
薑月窈恨不能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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