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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昏暗一片,只能勉强看出不远处吊床里白虎的庞大轮廓。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大概就是喜欢的人就在十米远,而她却不能凑过去挨着睡一觉吧。
失去能蜷在闻褚怀里,牵着他手睡觉的机会的,而且她现在没名没分的,顶着这副成年人的身体和闻褚一起睡也不太合适。
闻褚能同意她继续留在这间卧室里,她就应该知足了。
白蕴有些委屈地自个儿裹紧了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静谧的房间里逐渐响起少女不太平稳的呼吸声,半天没能酝酿出睡意的闻褚缓缓抬眸,望向小床的方向。
以往人类幼崽挨着他一起睡的时候,呼吸声从未这么不安稳过。
这让他想起了刚将白蕴捡回来的那个下午,在锻炼室里意外睡着的白蕴也是这么不安。
闻褚犹豫片刻,最终走出吊床,放轻步子,来到小床旁边。
床上少女的呼吸声有些急促且重,长又密的眼睫轻轻颤着,娇小的身体还在不时发抖,仿佛冷极了。
闻褚静静看了半晌,最终还是轻叹一声,靠着小床卧下,将整张床都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反正他不怕冷,在哪里睡觉都是一样,可人类这个远古种族却比他想象中要脆弱许多。
在白蕴第二天,白蕴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习惯性地想要翻身,身体却像是被鬼压床了一般动弹不得,没能翻动。
白蕴:“?”
她再次尝试咸鱼翻身,只不过翻身仍未成功,但好在完成了鲤鱼打挺的一半。
白蕴“噌”
得一下成功坐了起来,总算看清自己被棉被裹得像是厚厚一层蚕茧的现状,紧接着再因失去平衡,又重重向后倒了回去。
在后脑勺和枕头重新亲密接触的前一秒,白蕴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疑惑来:在她昨晚入睡之前,她有将棉被裹得这么紧吗?而与此同时,卧在吊床里的白虎听见动静,也缓慢抬起了头,正好将小床上少女不太聪明的行为尽收眼底。
他目光一顿,略有迟疑地问:“蕴蕴,你在做什么?”
从白虎的脸上看不出多余表情的起伏波动,白蕴的小脸却“唰”
得一下红了个彻底,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挖地洞然后直接钻进去躲着。
呜。
一大清早就在丢人,没脸见兽了。
她明智地决定装作无事发生,自个儿在被子里努力挣扎了半晌,没想到反而越挣扎越紧。
白蕴:无助,绝望,蓝瘦,香菇。
在兽人世界里,同样有许多尚未开发出灵智的兽类,这些兽类在兽人们眼中,就和人类眼里的动物们基本无异。
而眼前的此情此景就令闻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玩毛线球的笨蛋小猫,也是这样将自己玩到炸毛的。
他向距离炸毛不远了的白小猫蕴瞥去一眼,略一思忖后,主动询问:“蕴蕴,需要我帮忙吗?”
白小猫非常有骨气:“不需要!”
不过半分钟后,微弱无力的求助声便从棉被上方幽幽飘了出来,是白小猫的声音:“闻褚,那个,你还在吗?”
——打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闻褚毫不意外,迈步走到小床跟前,同时变回了完整的兽人形态,低声:“先别动。”
白蕴立马停止无谓挣扎,因尴尬而羞红的小脸转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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