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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话上前去为林知瑶引路,语气里多少有点埋怨,“夜里本就愈发凉了,这还下着雨,夫人是要我们都陪着病么。”
“哪有那么娇气。”
林知瑶勉强回了这么一句,也就跟着金花进屋了。
庆晨自进府就是跟着金花学规矩的,两人处的像是亲姐弟,金花的话,他向来是最听的。
进了屋,全然散了刚刚的迟疑,一股脑儿都交代了。
“小的确实去吏部问了话,只是那边说…说爷今儿个戌时就走了,早该到府里了。”
“戌时。”
林知瑶嘴里嘟囔一句,视线越过庆晨往门外望去。
夜深不见星月,细雨仍纷纷,已是亥时,他不回府会去哪儿呢?
“夫人,”
金花拦住林知瑶要飘走的思绪,“外头的雨恐怕要下到后半夜,爷既没传话说不归,定是要回来的,叫庆晨去接吧。”
庆晨忽的被安排了,脑子一懵。
这个差事儿可不好担,倒不是下雨接人难,而是他完全不知该去何处寻人。
不过他是不敢随口质疑的,只还伏着身等主子发话,不少须臾,林知瑶倒替他问出了难处。
“你也说了他未曾传话回来,那这深夜要庆晨去哪?”
“正是因夜深了,爷不能这个时候无端的回梁府,也不会去哪个家好友打扰,先让庆晨去近处的几家还亮灯的酒楼瞧瞧。
若没见着人,回来再议便是。”
金花说的不无道理,以林知瑶对梁颂年的了解,也能想到这层。
只是她脑子里的事多,一时只顾着愣神儿去了。
林知瑶不再多言,抬手唤起庆晨道:“你也听到了,先去吧。”
庆晨应声起身。
银花与金花对视一眼,跟着庆晨的尾,去准备梳洗的物件儿,也退下了。
屋里就剩这多年熟知的主仆二人,林知瑶陡然叹了口气,“你说庆晨要是真在哪处酒楼寻着了人,那他这顿酒是在赌什么气。”
金花道:“赌气的怕是另有其人。”
林知瑶听到这话,有些意外的回头瞧她,“你如今跟银花待久了,说话也是随心了起来,竟打趣上我了。”
金花低头笑笑,嘴上却道:“不敢不敢。”
林知瑶哼了一声,不再揪着这小插曲儿不放,径自来了气。
“当初他自己说的信我,如今那话还在耳边没散呢,倒是盘问起我的错处。
既全是质问,又何来信任?”
话落下却无回音,林知瑶纳闷儿了,“怎么不说话?”
金花道:“怕出言是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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