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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
身子被人摇晃了几下,怀恩皱着眉头把眼睛撑开了条缝,人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间,只觉得头疼得像要裂开,似乎有人还在摇晃叫着自己,清清瘦瘦的。
“嗯?”
怀恩摸索着面前之人的脸,嘟嘴捏了一把,嘿嘿地笑,带着几分傻气,“臭竹竿儿,才几日不见你眼睛怎么变大了?”
脸被人狠捏了一下,朱辞远怔愣了下,一时竟忘记反应,只觉得带着灼热的手掌指尖粗粝掌心中却带着滑腻,心中泛起涟漪,还没来得及深想,脸上就被人清亮地拍了几下,怀中人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脸也变俊啦!
真好看。
说!
是不是偷喝了小太监的童子尿?我跟你说,你现在这张脸可以去丘秉笔那里卖屁-股啦!”
听着这些污言秽语,朱辞远的脸色不是很好了。
忍了忍,终究叹了口气,压下把这奴才扔在这里的冲动,将那只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的手拽下,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怀中的人被人束缚着,很不舒服。
挣扎着,嘴里嘟囔个不停,“欸,你抱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丘秉笔,不好那口,不好……”
“闭嘴。”
只见怀中人听到这句打了个喷嚏,睁开了眼看着自己,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清醒几分,朱辞远双臂便箍得松了些,可紧接着怀中人探出一只手来,拍了拍了自己的胸口。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让我闭嘴。
我可是三殿下身边最得脸的奴才!
三殿下你知道吗?那是宫里最好的主子!
你再让我闭嘴,我让殿下打你板子。”
说完又哼哼唧唧地闭上了眼睛。
朱辞远摇摇头,要被她气笑了,腾出手来往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老实点儿。”
怀中人这才安静下来,在朱辞远怀里拱了拱,好像觉得还挺舒服的。
怀中的人拱动着,朱辞远觉得热流从小腹处蹿了起来,心想怪不得历代都要说太监祸国,这小太监长得着实阴柔了些。
抬步要走,却想到他自小长在宫外,尊卑的念头很淡,觉得这奴才既然是因为自己而烧糊涂了,没办法行走,抱他回去也是情理之中。
可若是宫中人看到了,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子,只怕要害死这个奴才。
便先将人放到床上,又匆忙出去往南走寻了几个太监,命其用担架把人抬回去。
待朱辞远回到端本宫时,吴祥带着人已人仰马翻地找翻了天,急得就要去报给皇帝和太后了。
吴祥刚出了门,正巧碰上了回来的朱辞远,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
可他是奴才朱辞远是主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叹了口气,躬身相迎,“殿下饿了吧,早膳都已备好了。”
朱辞远客气了句,吴祥连忙弯腰说不敢。
随后,身后两个抬着怀恩的小太监跟了上来,担架上怀恩盖着被子,闭着眼睛装着还糊涂着。
其实她方才打过喷嚏就清明了几分,认出了朱辞远。
只不过回想起自己糊涂时说的话,一时进退维谷,生怕朱辞远眼下在气头上见她清醒就会发落了自己,只好灵机一动,继续装着糊涂,顺便说句殿下反击怀恩渐渐睁开眼,有心想起来阻止,胳膊上却实在没力气,压根起不来身。
只一动,头就炸开了似的。
只隐约听到吴祥说:“殿下,依老奴看,不如直接派人去太医院说清症状抓些退热的药,倒还快些。
叫了太医来反倒耽搁了时辰。
再者,太医院是给宫中贵人侍候的,为个奴才叫来,只怕传出去对殿下名声不好。”
朱辞远垂眸细想了会儿,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太医来问诊难免繁琐,最后估摸着也就是开伤寒退热的药。
便叫了声“长宁”
,算是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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