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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看着他说道:“我有办法,可惜我走不了路,你过来扶我吧。”
司马彧见赵承光抓着徐清就要走,脸色一沉,刚要伸手阻止,可那手只抬了一抬,复又收了回去,随后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将脸转了过去。
徐清问赵老二可有匕首一类的刀具,赵承光连忙点头,忙不迭从衣袖里掏出一柄短剑,徐清伸手接过,捋起左手的衣袖,露出苍白细瘦的手臂,只见手腕处还缠着绷带。
他对赵老二道:“把他嘴巴撬开。”
赵承光先前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以为他或许是个大夫,略通医术,现在见他将剑刃对着自己的手臂,好像要划开,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只因挂心自家弟弟的伤情,皱眉问道:“少侠,究竟要怎么救我弟弟?”
徐清道:“你不要多想,只要照着我说的去做就行。”
他本来年纪就比赵承光要大,此时对着他也不习惯向小辈一样尊敬说话,二来他救人心切,但却不能将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因此语气不由强硬起来。
然而这话却听得赵承光眉头大皱,心里腾起一点火气,什么时候,有小辈敢这样跟他说话,可他也清楚,如今是他三弟命要紧,不是跟对方置气的时候,因此只能闷闷地哼上一声,道了声好。
徐清握住短剑,往自己胳膊上划开一道较深的口子,把伤口凑到赵承英的嘴边,忍着疼痛,挤压着伤口,将涌出来的血灌进他嘴里,那涌出来的温热鲜血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流进了对方的嘴中。
赵承光见到这古怪的治伤方式,心里十分奇怪,他嘴巴动了动,想问些什么,可一想到徐清先前说话时的强硬态度,却不想再去自讨没趣,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只是神色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徐清这也是头一次主动放血救人,跟司马彧吸血压制毒素的情况又有所不同,不清楚赵承英中了什么毒,该灌他多少血才够用,只好忍着疼痛,不断挤压着伤口,迫使鲜血流出。
司马彧虽然之前因为看到徐清多管闲事而心生不悦,可随后他又转回了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那三个人,当他看到徐清的脸越来越苍白的时候,他挑了挑眉,身体动了动,突然纵身而起,顷刻之间便已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徐清的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天然呆的好奇宝宝遇上傲娇的冷血杀手……徐叔,只能怪你过分美丽!
☆、:春夜静思
只见他突然一把抓在徐清的肩膀上,将他拽了起来,一面冷声道:“够了,走吧。”
随即不等他反应过来,扣住他的腰,再次纵身而起。
赵承光因为挂心弟弟的伤势,大意之下,没有察觉到司马彧的到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司马彧已经带着徐清离去,他“哎”
了一声,重重跺了跺脚,只能悻悻地目送着两条人影跃上马背,飞驰而去。
明亮的火光将两条人影投射在昏暗的地上,徐清半阖着眼睛蜷缩着身体靠在一棵树上,他左手的袖管上血迹斑斑。
一旁,司马彧将拾来的枯树枝放进火堆里,他的目光虽然注视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可眼睛的余光总不时地朝树边坐着的人身上瞟去。
他将柴火全部添进火堆之后,拍了拍手站起身,从马背上放着的包袱里取出干净的绷带和一瓶伤药来,缓缓走到了那垂着头好似正在发呆的人面前。
等他高大的身影将那抹清瘦的身形完全笼罩在了阴影之中,徐清复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与站在他跟前的司马彧四目相对,彼此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更没有说话的意图。
司马彧蹲下身,神色淡漠地对着徐清说道:“把手给我。”
徐清明白他的意思,默默将受伤的左手伸了过去,司马彧捉住他的胳膊,慢慢将他沾着血迹的衣袖卷起来。
可惜时间一长,血液凝固起来,使得布料与伤口都粘连在了一起,他只得费点工夫把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重新撕扯开来。
徐清因为疼痛,身体颤动了几下,发出一记闷闷的哼声。
司马彧斜眼看向他,继而冷冷道:“自讨苦吃。”
饶是泥人也有三分气性,徐清虽然脾气温和,可他好心救人,却反而被别人冷嘲热讽,换成谁也会生气,因此嘴上不由反驳他道:“人命关天,岂能见死不救?”
他这一路行来,跟司马彧说话不多,一则是因为对方打伤了颜俊,致使他下落不明,又处于私欲将自己绑在他身边,他自身能力不足,不能跟他算这笔账,可也决计不会对他有好感;再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司马彧的行事作风不是他所欣赏的,两人的眼光看法也皆不同,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讲了。
司马彧听了徐清的反驳,冷冷一笑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徐清明白他这是在讥讽自己软弱无能,心里虽然生气,可他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这不免就勾起了他这一路以来所经历的伤心事,因此眼神暗了暗,垂下头去,也就不去跟对方争辩了。
司马彧看到自己的这一句话让对方的眼神暗了下来,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沮丧之色,看得他心里竟也闷闷不乐起来。
之后他也不再说话,只埋头给他伤口处上药包扎。
完事之后,将毯子照旧扔给他,随即一人走到了火堆另一边,和衣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彧突然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他并没有睡着,还保持着十分的警醒。
然而在这片静谧的林子里,传入他耳朵中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草木被拂动的“沙沙”
声,火堆的“哔剥”
声,而那人轻微的呼吸声也淹没在了这些声响之中,使他敏锐的耳朵难以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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