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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屠夫,杀猪宰羊你行,你还敢杀人?”
“别逼我!”
雨下得实在太大,劈头盖脸。
“就逼你了,你杀一个我试试?锉子,还想威胁我!”
车西洋最怕人提他的绰号,锉子,这也太难听了,但李默海偏不知忌讳,偏就提了,车西洋短小精焊,特别有劲,还特别灵活,身手敏捷。
李默海不仅羞辱他,还去摸他的脸,“这脸上咋生这么多疙瘩?下这么多小鸡蛋?”
车西洋跳下来,推开他,从背后腰上拔出一把短刀,迎面对准李默海,“噗!”
就一刀。
“你……你还真敢杀人!”
血窜出来,李默海摇摇晃晃。
“噗!
噗!
噗!”
这一刀比一刀狠,李默海终于力不能支,倒在雨地里。
双手扎煞,眼睛睁得大大的,“你……真狠!”
车西洋在雨里玩耍一样,洗了刀,往后一插,就着雨水洗洗手,一抖缰绳,“驾!”
马车飞奔,溅起的水花,射了李默海一身。
雨过天晴,黄芝山还在睡梦里,电话象炸了锅一样响起,他下意识摸着电话,一听,他立马坐了起来,“什么?你说?哪里?”
黄芝山的女人在印刷厂工作,正在臆语,“怎么啦?”
“三木公社有人被杀了!”
“啊?--有这事?”
“我先走了,到局里再说!”
赶紧穿衣服。
“早饭不吃啦!”
“路上对付一口算了!”
太阳红通通的,天上瓦蓝瓦蓝的,不曾有丝乌云,连风也没有,薛萍象个泥人一样,跪着哭在李默海的尸体旁,浑身上下都是泥水,李默海被人临时抬在一扇门板上,身下的血水正在羞羞答答往下滴,大队书记梁修身表情凝重,甚至有些躲躲闪闪,他差不多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时不时和贾云龙交谈两声,贾云庆有些不自然,昨夜大雨里,他家一面山墙倒了,要不是贾在家,至少他老婆命休矣,很可能还会波及到他的大儿子贾联生,那时他虽年界四十,还没有小儿子,他就怕事情漏线了,不仅三弟政治前途堪忧,还可能会被法办,他三弟是主谋,他是协从,连梁修身也难逃干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贾云庆就不明白:这里头没有李默海什么事,他是从哪个旮旯里跳出来的?那地上一小堆干瘪的粮食就是问题关健,在来这儿之前,兄弟俩有过短暂的交流,只要口径一致,眼前的灾难可以搪塞过去,所以他也做了他老婆工作。
,!
八点多钟,太阳晒腚,贾家沟的大铁钟第一次没有准时敲响,李宜忠检查了牛棚,发现那只老牛不翼而飞,立刻向贾云龙和梁修身报告,他们二位分别看了现场,得商量个对策,不能乱说胡说,所以大队全体人员,就在牛棚外,开个会,等待着上级来人。
几乎是前后脚的事,公安路远,人却先到了,刘子凡、张子望、吴伟忠、钱震祖悉数到场,每一个人,表情凝重,公安局的法医在取样,由于尸体被人动过,且又被暴雨侵袭,可查的证据实在太少,黄芝山分别向李宜忠、贾云龙、梁修身了解情况,并咨询了贾云庆,小老百姓哪见过这阵势,双腿抖缩,叙述说,“昨晚本该我值班,也一直是我值班,因为突然下雨,我担心家里房子会倒,所以提前回家,由李默海同志单值,所以……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我十分难过,我们生产队一头老黄牛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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