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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么一说,简直把小颜乌高兴坏啦,后一秒,他又紧蹙眉宇,因为他一走,父亲没人照顾,他很担心呐。
“自古忠孝难两全。”
心里嘀咕一句,小颜乌最终又下了决心,顶多他只在苏溪过一夜就赶回来,又笑逐颜开对苏老汉说道:“大伯,你们村是否有刀、笔、墨、毛竹?有的话,把竹简做好后,俺去拿,俺要书写书简带去,你看这山上一棵毛竹也没有。”
“有,有,有。”
苏老汉欣喜的无所措手足,万万没想到小颜乌竟然有这份笃实、淳厚爱心。
当苏老汉回去时,颜凤感激涕零对他说:“兄长,下次来就不必带粮食。
乡亲们在孟富父子的压榨、盘剥下,日子也不好过。
俺就跟犬子二人,好解决。”
“对,对,对。”
脑灵来,嘴也快,挠挠头,小颜乌笑嘿嘿地说:“真要到揭不开锅,走投无路那一天,俺会亲自跑向乡亲乞讨点。”
是个舌拙之人,不知道如何表白内心的感激之情,苏老汉只能机械地奔上粗糙双手攥着颜家父子的双手……送走苏老汉,转身回岩洞时,小颜乌对父亲说,苏溪村的乡亲日子着实也不好过,这是他亲眼所见,他们父子二人不能老靠苏溪村乡亲的救济,他们得自力更生。
明天他再出去走走,看看附近是否有大的村庄或集市,他们去砍柴换粮食、盐。
点点头。
颜凤大赞儿子这个主意好。
第二天黎明时分,小颜乌出发了,他要早去早回,不能像那天去苏溪村一样,天黑了才到家,害得他父亲担心。
走了有十多里路,来到了一座大山脚,抬头望了望山顶,小颜乌放弃往前走,他估计这附近没有村庄。
就在小颜乌抬腿往回走那一刻,意外的,山上突然传来一个十分悲怆又凄凉的歌声——烽火遍地山河破碎,离曲阜,逃荒路上铺白骨压脊髓,鲁国路艰险难于到越国,九死一生渡淮河搏恶水,当是大难不死苦难尽,梦未醒豺狼当道人憔悴,掉入魔窟虎牙尖,白发送黑发咽下辛酸泪难下跪,穷人命贱苦乡愁,何日把家归?同病相怜呐,听的,鼻子一阵麻酸,小颜乌抓了一把眼泪,抬头仰望山顶,放开喉咙,呼叫:“山上壮士,你可是鲁国南下逃避战乱,来到越国会稽此地?”
不一会儿,山上传来回应声:“正是。”
是老乡。
抹泪间,一团亲切感撞击小颜乌身上每一根神经,慌忙往山上爬去,一边说道:“山上壮士,在下也是从鲁国国都曲阜南下逃避战乱,能在荒芜人烟大山上遇上壮士,三生有幸。”
顿了片刻,山上又传来回应声:“俺家也是曲阜城的。
太好啦,总算遇上一个老乡。”
千里异乡,能在荒芜人烟大山上遇上老乡,是一种难得缘份。
山上的人往滚,山下的人往上爬,两个说话声还在树林间回荡,已经在半山腰相遇啦。
当下,激动的不能自己,两个人熊抱一团,热泪滚滚。
山上这位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小颜乌被他这一熊抱,窒息得喘不气,憋得一脸涨红,心慌下,赶紧松开对方。
看猴子一样,两个人把对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
大汉憨厚地挠挠头,笑嘿嘿地说道:“你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诶,你在曲阜的家住在哪里?”
“曲阜城东北的陋巷。”
小颜乌觉得眼前这个大汉好亲切。
怔了一下,冷不丁,大汉一拳擂在小颜乌右肩上,惊喜大叫一声:“你是颜乌?”
差点被大汉这一拳擂得跌倒,小颜乌惊魂未定:“你认的俺?”
大汉是个豪爽的人,冷不丁又擂了小颜乌一拳,欢喜道:“俺是狗蛋啊,俺离开曲阜那天还跟你打了一架,你记的不?”
“你就是那个打俺的狗蛋?”
小颜乌大吃一惊。
——狗蛋当年七岁,比小颜乌大了两岁,小时候的事清晰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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