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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领教到,这位稽查司指挥使,绝对不是可以深交的人物。
这还是在她家与司桓肃有亲缘关系的基础上,司桓肃都依旧能有条不紊执行自己的任务,丝毫不被任何其他东西干扰动摇,可见其心性之坚毅冷然。
早在心中失去信任的同时,忌惮和戒备之心同时悄然升起。
所以并不能做到放松心神与之交往。
不过众人皆在的场面上,她也能做到笑意盈盈。
外人看顾运时,因着她习惯性营造的情绪放在脸上并不深藏,以及开朗的性情,加之她年岁未长,故而很容易让人不设防,多半都会认为她是年幼尚未定性。
但司桓肃不这样。
他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年龄和外表改变自己的情绪和行为认知习惯。
譬如他第一次看见顾运摘樱桃而摘不到时,并不会因为她小,因为她是个姑娘,就上前去帮忙。
彼时的顾运,在司桓肃眼里,就是他的“人质()”
,而他不必要为一个人质做任何事情。
顾泰有观察人的习惯,所以她能察觉到司桓肃骨子里的冷漠和这个人的不可控性。
这是她后来在心底和对方划了一道安全线的初始。
小厮在旁边帮忙调整顾运那匹马的马鞍。
顾运看着司桓肃,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眸说:司大人也在啊,我还以为你回梧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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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稽查指挥使,司桓肃只听令于皇上一人,他所要执行的任务别人亦不会知道。
故而大多时候就是行踪不定。
司桓肃并没回她这句话。
倒是管家在旁边哄小孩似说:“司大人武艺高强,一同过去,却是更安全的。”
顾运上了马,随即几人都翻身上坐骑,一行人出了城门。
大概只有顾运一人来城外是抱着郊游的目的,其他人都是去边布营查看现状。
放开疾驰,速度就非常快,跑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到了边布营。
这里环山而建,此山峦的另一面是能通两州的长古关道。
程斐通接到先行侍卫的通知,一早从营里出来相迎了。
对着楚昭合手躬身行了一礼,刚要喊:“殿……”
下字还说出来,就被楚昭抬手打断。
“不必多礼,且唤公子便是,此番出门外在,并未要暴露身份。”
于是程斐通从善如流改了称呼,直把几个人往里面请。
楚昭面目舒朗,又自有一派从容不迫漫不经心的出众气质,一边看此地规格模样,一边询问:“现还留存不少人?又新招入了多少人。”
程斐通苦笑回道:“原本存留下来的人数不足一千,分别是看管伺候马匹的马倌,押运看管粮草辎重的后勤人员,兵器库里的,伙房里的,再有些年纪大的,零零总总这些,不成气候,都是在这里做杂事的。
这些日子新招来的新兵堪堪只四百,正都在演武场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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