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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崽的动作很轻,甚至有些小心翼翼,那个吻大约都不能算作亲吻,毕竟萨满赐福的贴面都比这有力。
但这蜻蜓点水的一下碰触,还是让顾承宴呼吸一窒,整张脸像被点燃般又烫又红。
他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想好的措辞也像被猛然推在地上的瓷器,一碎成齑粉、再难拼凑成句。
赛赫敕纳对他粲然一笑、眸色温柔,“所以,乌乌嫁过人是不是?”
顾承宴一愣,还未开口,赛赫敕纳就又亲昵地用鼻尖蹭蹭他,飞快补上一句:
“但那都没关系,我认定你是我唯一的乌乌,就不会再把你让给别人,任何人都不行。”
顾承宴的思绪纷乱,感觉脑袋像被架上火的一口大锅,里面咕咚冒泡炖着浆糊,以至他的反应都迟钝。
睨着赛赫敕纳半晌,他才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什么什么人,那是你老子,小混蛋!
赛赫敕纳却看着顾承宴红彤彤的脸心情很好,他撒欢地给人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也不管顾承宴摁在他肩膀上的手骤然用力在拧。
小狼崽只凑到顾承宴耳畔,声音很轻,语调却很郑重地强调了一遍:
“谁来抢,我杀谁。”
其实遏讫这个词,一直存留在他的记忆里,只是这些年跟着狼群生活就渐渐淡忘了。
这半年来,顾承宴教了他很多,不仅是语言,还有草原兵制、官制和风土人情。
王庭、特勤、翟王……这些零散出现的词,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尘封数年的记忆。
他渐渐记起小时候短暂生活在王庭的日子,以及后来娘亲带着他在雪山别院生活的那几年。
别人称呼雅若是“遏讫”
,唤顾承宴也是同样的发音,只需稍加推断,就能判断出事情的大致模样。
赛赫敕纳才不在乎什么狼主,更不在乎那个人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在乎此时此刻顾承宴在他怀里。
他回去问过族群里的老狼,它们都说狼王求偶有时候也没那么顺利,总有追着讨好母狼许多个月的。
听赛赫敕纳这么问,老狼们都十分关心,纷纷围上来问他是不是惹了狼后生气。
小草原狼耳朵尖,忙带着大白狼蹭到附近偷听。
赛赫敕纳想了想:“可能乌乌嫌我小。”
群狼瞪大眼珠,黑背更忍不住往赛赫敕纳腰胯处瞥了瞥。
“不是这个,”
赛赫敕纳瞪了黑背一眼,“我是说年纪!”
他敏锐得很,早察觉出顾承宴对他没有那种心思,只当他是孩子:
他待他有纵容、有宠溺、有偏爱,但就是没有渴盼、没有欲。
“所有求偶的方式我都对他用了呀,”
赛赫敕纳抱住脑袋,难得在一众臣民面前展露出无助的一面,“难道要我跳舞吗?我……我不大会啊。”
公狼在寻找伴侣的时候,往往会对着母狼撅|起屁|股、扭着后腿跳舞。
赛赫敕纳来到狼群后,狼王已过世,狼后伊洛对待来求偶的小公狼都是直接咬死了事。
所以他虽是被狼后养大,但也没学过这种舞。
于是,赛赫敕纳的目光慢慢落到黑背和大白狼身上,“要不……”
黑背和大白狼对视一眼,都连连后退。
前者表示它对狼王绝对忠诚,怎么好意思去代这种劳,万一狼后误会可怎么好。
后者没讲原因,但私心里觉得它跳了狼后也看不懂,多半要以为它在讨食、给它许多大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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