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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起。
鸣海遥拉开门扉,怀里接到一袋冰凉的重物,发出一阵玻璃瓶和铝灌碰撞的声音,连忙用双手抱住。
“我回来了。”
是岛崎亮的声音。
她呆呆捧着那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欢迎回来,这是什么?”
“啤酒哦。”
傍晚归家的岛崎亮不仅带了酒回来,还让鸣海遥一起喝。
鸣海遥很是为难地拒绝道:“我还没有满20,不能饮酒。”
这不合法!
“很香的。”
总是笑眯眯的岛崎亮推着鸣海遥的肩膀,半是玩乐半是强制地令她坐在矮桌旁,“而且一个人喝多不好,很寂寞啦。”
啤酒倒进玻璃杯里会发出咕噜咕噜的水流声,泡沫胀大又裂开过程的沙哑声音。
鸣海遥伸手在杯口摸了摸,涨出一截的泡沫手感绵绵湿湿,很有意思;吸着鼻子认真嗅了嗅,像雪米饼刚撕开扑出的香气,却更湿润。
她有点怕泡泡洒在桌面,于是低头汲了小口——脸色瞬间变了,艰难吞服,“好苦!”
很苦很酸很涩!
被骗了!
鸣海遥立刻想说自己不喜欢,可敏锐的耳朵捕捉身畔的啤酒咚怆怆地涌入喉管的回响,很是畅爽。
这样的声音很有大人的感觉,鸣海遥忖量着。
她刚好处于刚刚成为“大人”
却又不是“大人”
的年龄,不由被成年人特有的糟糕行为吸引,并引以为这就是“大人”
感。
“小遥,干杯——”
岛崎亮注意到她的迟疑,碰了碰杯。
玻璃撞击的脆响里,鸣海遥下定决心般点头,双手捧起啤酒杯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味道仍是苦涩,可唇舌鼻腔先氤氲满了麦芽的香气,她像被埋进麦浪的梦里,岛崎亮就站起梦与现实的缝隙里,窗外的风从他那边吹来,带来某种清香、潮湿的气息。
脸不知何时又烫了起来,温度逐步上升。
手指碰了碰脖子,又碰了碰面颊,全都热得惊人。
岛崎亮颇有兴致道:“原来小遥是喝酒会上脸的人啊。”
“很难看吗?”
她问另一个盲人,忽而意识到问题的愚蠢后脸色愈加潮红。
“很可爱哦。”
顿感不好意思的鸣海遥立时趴在桌面,将脸埋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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