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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列扬还想说什么,艾伯尔起身大步走出座舱,气哼哼到外面抽烟去了。
艾伯尔站在甲板大厅前,深深吐出一口白烟。
这年头真烟草的价格已经超出人们想象了,也许某些帝国贵族还能支付得起,但基本上大家用的都是物美价廉的电子烟草。
更受年轻人欢迎的是电子致幻剂和迷情药,这些在遥远的古地球时代都是违禁品,但现在去除依赖性之后,却变成了倍受追捧的新时髦。
西利亚当政那时候,军部高官们连抽根电子香烟都得偷偷摸摸躲着藏着。
这才短短五十年呢,各种奇葩的时髦物就流行起来了。
要不是年前几个中将严令抨击软毒品,现在那些底层军官会糜烂成什么样都难说……艾伯尔叹了口气,随手把烟头丢给清洁机器人,正准备回座舱去继续抽卡列扬,突然转身就愣住了:&ldo;你‐‐&rdo;加文正站在大厅另一头,静静看着脚下飞速退后的原野。
飞艇正向金水星主城掠去,远处夕阳渐渐没入山峦,金红余晖连绵成一条千里长线,全数倒映在加文沉静的眼底。
那一刻景象实在非常壮丽,艾伯尔愣了半晌才下意识道:&ldo;你‐‐&rdo;加文转眼望向他。
他们在无人的大厅中互相对视,许久后艾伯尔张了张口,声音茫然而不确定:&ldo;‐‐你还记得我吗?&rdo;加文漠然回过头,&ldo;印象不大清楚了。
&rdo;&ldo;不‐‐等等,你还有印象?&rdo;&ldo;不确定。
&rdo;&ldo;可是卡列扬说你一点记忆也没有啊?!
&rdo;&ldo;显然他没完全说出事实。
&rdo;艾伯尔愣愣盯着面前的加文,表情既惊讶又意外,一时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后加文从玻璃上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ldo;‐‐你叫列夫&iddot;艾伯尔,联盟第八军团总指挥,暗星堂之战后因为维护擅自行动的卡列扬而持枪闯进元帅办公室,还抄起一壶热茶泼了我全身……就记得这么多了,其实我也很好奇后来这事是怎么了结的,罚款还是拘禁?&rdo;&ldo;……因为举止不端而被罚款五千联盟币。
&rdo;艾伯尔喃喃的道,&ldo;我的天,你到底是谁?&rdo;不知何时卡列扬从后舱中走出来,靠在大厅门口表情复杂的看着他们。
加文表情很镇定:&ldo;我也不知道,但除非找回记忆,否则过去的事已经没意义了。
&rdo;艾伯尔微微喘息着摇头,上下打量着这个跟西利亚有着同一张脸的oga少年,似乎有点难以接受。
半晌他终于咬紧牙关下定决心,沉声道:&ldo;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元帅,你都必须成为元帅‐‐联盟需要你,哪怕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的精神代表也行,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了。
&rdo;&ldo;如果我说不呢?&rdo;&ldo;……什么意思?&rdo;加文抱着臂,转身靠在洒满余晖的落地玻璃上,这个姿势让他有一侧脸颊完全隐没在阴影里,艾伯尔只看见他嘴角一丝揶揄的笑意:&ldo;‐‐联盟是什么?&rdo;&ldo;联盟是……&rdo;&ldo;联盟是政权,鹰派、鸽派和中立派是组成这个政权的政党。
联盟的全称是银河系及部分河外星系联盟共和国,由5720个执政省和17646个联盟星球组成,在联盟政权鼎盛时期其人口总数曾达到24兆6800亿‐‐现在请你告诉我,这些人能代表联盟吗?&rdo;艾伯尔有点气怯:&ldo;能‐‐能吧……&rdo;&ldo;那你说联盟需要我,&rdo;加文嘴角微微上勾,问:&ldo;他们需要我吗?&rdo;艾伯尔瞬间就愣住了。
&ldo;这些人不论在联盟还是在帝国都能活,以现阶段局势来看,生活在帝国说不定更幸福一点。
至于你口中的联盟其实是联盟议会,或者更广泛一些的联盟政权,它不过是个随时都可以被替换的东西罢了,真正重要的是它所代表的,更加虚无飘渺而不可捉摸的东西。
&rdo;加文顿了顿,说:&ldo;‐‐是联盟精神。
&rdo;卡列扬似乎理解了什么,而艾伯尔却呆呆的站在原地。
&ldo;联盟议会确保民众眼下的自由,联盟精神却确保民众永远的自由。
后者不需要什么人来当它的&lso;精神代表&rso;,前者却需要一个幌子来遮掩他们非联盟的本质,所以你们复活了我。
&rdo;加文的笑意更加深了,艾伯尔在他的眼神下有点无所适从,半晌结结巴巴问:&ldo;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想……&rdo;&ldo;他不是那个意思,&rdo;卡列扬沉声道。
艾伯尔用求救般的眼神望向加文。
&ldo;我从红土星上醒来后……&rdo;加文突然漫不经心道,&ldo;……因为一些失误,去了白鹭星皇家军校,在那里恢复了一些记忆。
&rdo;艾伯尔从议会得到这个消息后就觉得匪夷所思,当时还以为是孔塞特林家族玩的把戏,现在知道竟然是真的,不由吃了一惊。
&ldo;再从白鹭星到戍嵘星,从戍嵘星到这里,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命运各种巧合的推动,从没哪一件事情是自己有意识要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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