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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婆子押张姨娘出来时,莫婤想吃细节瓜,便耗在里头瞧。
因一直用新鲜羊奶做酸奶,她同羊奶还算熟。
张姨娘起身后,羊奶从她身上滑落,莫婤便觉不对劲。
是姨娘的皮肤太光滑,还是吸收力太好?
这羊奶滚落得太快,成色似乎也淡了些。
她怕是自己多想,待姨娘被捉出去后,又凑近了瞧,这桶中羊奶是清亮了些。
忍着恶心,用手沾上一点,捻了捻,又闻了闻,基本能肯定羊奶中是掺了水。
待高夫人处理完后,莫婤同她耳语一番,她让婆子带回去一桶还未用过的羊奶。
静置一日后,果见分层,高夫人当即派秋塘去调查。
秋塘自是先查了大厨房,除了抓住几个偷嘴的婆子,清理了两个挪菜的丫鬟,余下一无所获。
又逐个调查了张姨娘遣散的丫鬟婆子,竟发现张姨娘身边最信任的曲婆子,中饱私囊,昧下姨娘抢来的羊奶,拿出府卖。
因最近羊奶降价,家中还有几大缸未能脱手,就被抓了个人赃并获。
据曲婆子自述,也是为了自己偷羊奶更方便,更不易被发现,才怂恿了张姨娘用羊奶洗澡。
见几日都无人察觉,就愈来愈放松嚣张,平日间都会剩一缸给大厨房备用,这两日听闻老夫人肠胃不适,更觉无人用,便就早早要了去。
张姨娘被气得躲在高大人怀中直哭,高大人不动声色,只等着高夫人裁决。
高夫人听罢,喊来几个粗壮的婆子没收了曲妈妈一家的财产,将他们丢出了府。
在一旁吃第一手新鲜瓜的莫婤,却仍觉不对。
哪有大中午泡澡的?
而且张姨娘这般爱作的性子,现只顾着紧贴高大人哭,没有跳脚,难道是要在大人面前保留最好的一面?
待回到高夫人院子,莫婤将心中怀疑告知了高夫人,夫人一脸孺子可教地瞧她。
“夫人亦觉姨娘有参与?”
她见此事似还有后续,来了兴致。
“张氏这般薄情寡恩之人,她院中下人才不敢背着她搞事。”
高夫人呷了口点心,淡淡道,
“若今日之事她真不知,此时已求着官人将这一家子打了,都发卖才甘心,断不会这般安静。
何况若日日用羊乳沐浴,剩的再挪用,那婆子院里还能剩下这般多?骗鬼呢!”
“那夫人就这般算了?”
她听后有些闷闷的,抬手轻抚高夫人手心的结痂。
高夫人豁达一笑:
“她人手被我断了,一日三餐皆在我掌控之下。
月钱被停,得等到我扣顺心了再发,奢靡享受自是不能了。
官人也怪不上我,可是她自己手下人犯的事,我们都得了这般多了,怎么是算了呢?”
莫婤闻及,陷入沉思,是她对惩罚的理解太片面了?
经此事后,莫婤在高母处都挂上了号,因是高母深觉她帮着高府,处置了一个大蛀虫。
按高母的说法,那曲婆子今日敢偷羊奶去卖,明日就敢偷金银首饰去卖,迟早有一天,高府库房要被他们这些蛀虫搬空。
由此高府还掀起了一阵自查风,各院主子、姨娘们纷纷清点自己小库房有没有少东西。
除了财大气粗的金姨娘处疑似查出了点不对外,余下各院明面上皆无事发生。
想着莫婤为高府做出如此大的贡献,高老夫人便大手一挥,决定赏她两头母羊,留着产奶还是杀了吃,都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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