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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
祝时越的眉头聚成一座山峰,他伸出手,试图去捞程若茵的手,却只来得及触及到她回避的指尖。
“没什么意思,我走了。”
丢下这句话,程若茵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教室,她快步奔跑,仿佛身后有豺狼虎豹追着她跑,事实上追着她跑的只有她不为人知的自卑。
程若茵气喘吁吁地奔出校门,靠在早上的那片红砖墙上喘息,春日的风这时终于褪去温和的表象,露出生冷的内里,刮得嗓子生疼。
她向后望去,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成群结队的,形单影只的,陆陆续续的人从校门中涌出,就是没有那一抹高挑修长、眼下泪痣、会含着糖,将校服甩在肩上的人影。
说不出是难过还是释然,沸腾的血液渐渐平息,垂在身侧的手冷到发抖,呼吸稳定下来之后,程若茵调整表情,端上冷漠脸,头也不回地转去公交车站。
教室内,祝时越被晾在原地,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隔了半晌才缓缓收回。
夕阳落入窗框,金光照不透阴霾,祝时越难得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双手插兜,凌厉的眉眼间弥漫着洗不净的戾气,一旁的宋闻和林苏韵二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默默后退两步,企图离开这片窒息的空间。
上完厕所又跟人聊了半天的聂文斌终于姗姗来迟,他哼着小曲,背上包,神经大条地拍上祝时越的肩膀:“走吧哥们,我......”
还没说完,就见另一旁躲得远远的林苏韵和宋闻朝他疯狂挤眉弄眼。
聂文斌这才后知后觉感到一丝不对劲的阴冷,他回头,祝时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狠厉的眼神令他忍不住心里犯怵,他浑身一抖,触电般收回搭在祝时越肩头的手,下意识朝后退一步,让开道路。
三人目送祝时越离开的背影,直到那尊煞神的双脚都踏出教室门外,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聂文斌甩了把额头上沁出的汗珠:“不是,他怎么了?”
“怎么了?”
宋闻将嘴里的糖棍子丢进垃圾桶,“跟人吵架了呗。”
“跟谁?程若茵啊?”
“不然还能是谁敢给咱们祝小少爷气受?”
“不是吧?”
聂文斌喃喃道,“他来真的啊?”
“叫他嘴硬。
当初那个理直气壮的样,非得说是人家喜欢他。”
宋闻将祝时越的包背到胸前,阴阳怪气地模仿,“现在好了吧?打个赌把自己栽进去了。”
“什么赌?”
林苏韵柳眉微蹙,狐疑的目光在宋闻和聂文斌身上转来转去,“你们瞒着我什么?”
聂文斌和宋闻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左一右,将林苏韵强行带离一班教室。
“你听我慢慢说......”
程若茵再次站在熟悉的便利店门前,往日温馨的小货铺上了锁,铁质的锁链冰冷无情,一圈又一圈缠绕在门把手上,将程若茵关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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