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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瞳孔放大:“……你跟踪我?”
楼问津嘴唇抿作一线,并?不回答她的?话,仿佛已然耐心尽失,伸手将她肩膀一揽,便往前方走?去。
“楼问津,我问你话!
……你放开我!”
楼问津步子迈得大,梁稚被他搂着肩膀,跟走?得几分跌撞,沿路差点踩上?一碗不知谁吃了一半的?炒粉,恶心得火气一阵上?窜:“你走?这么快,赶去投胎啊!”
楼问津脚步一顿,低头望一望她,紧拧眉头。
他忽的?将雨伞换到左手,而后弯腰,右臂直接将她拦腰扛起。
悬空那?瞬,梁稚惊叫一声,“你放我下来?!”
然而楼问津扛着她,步履迅捷,任凭她怎么扭动挣扎,风雨不动。
一直顺着人流,走?到了佐敦道。
一路自?然不乏人侧目,但?楼问津我行我素,毫不在意。
路边停靠一辆双闪灯跳跃的?黑色宾士车,副驾车门打开,宝星飞快下了车,拉开了后座车门。
楼问津将手中雨伞递给宝星,待他举高打稳之后,一弯腰,把梁稚丢在了后座座位上?。
他上?车,摔上?车门,不待他吩咐,司机已启动车子,在黑沉雨幕中,迅速驶离了佐敦道。
梁稚又气又恼:“沈惟慈还在庙街……”
“他一个大活人,又曾长居香港,你不担心自?己,倒还有心思担心他。”
楼问津冷声道,“宝星,往半岛酒店打个电话,给沈惟慈留言,说我的?人我自?己已经接走?了。”
宝星忙说好?,等到了别墅立马打过去。
梁稚一条黑色纱裙早已淋湿,黏糊糊地粘在了皮肤上?。
车里?开着冷气,坐了一会儿便觉寒气四溢,她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手臂。
楼问津:“宝星,冷气关?了。”
宝星赶紧执行。
雨水冲刷车窗,车里?像座静默囚笼,梁稚自?上?车起,便面朝车窗,耷拉脑袋,气鼓鼓的?,一动也不动。
她设想过父亲也许并?不在庙街,可真让楼问津一句话判了死刑,又实在失望。
一张灰色毛毯忽地被丢到膝盖之上?。
梁稚回神,转头看去,一旁楼问津神情凝肃。
她冷笑一声,毫无犹豫地抓起毛毯扔了回去。
楼问津脸色更加难看。
下雨车行得慢,半个多小时才?开回半山别墅。
车还未完全停稳,梁稚便拉开车门迅速跳下车,铁门紧闭,她伸手去锤电铃,那?铃铃声响,在雨夜里?刺耳又凄凉。
片刻,门开了,梁稚飞快朝大门跑去,前庭里?几盏地灯,似要被雨水浇灭一样黯淡。
她走?得急,没瞧清楚步道上?镶嵌的?鹅卵石,脚尖一绊,就?要往前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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