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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敲门声不绝于耳,不安感席卷了他,后背一下子冒了许多汗,羊咲手心拍得发疼,挂断了羊从容的通话,想都没想便打电话给政宗实。
“叔叔,你有没有公寓的钥匙,我爸爸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一直不开门。”
羊咲说话气息不稳,他仍然竭力保持镇静,但身体的战栗控制不住,恐惧冲上心头,神色凝成一团云。
政宗实二话没说就赶上来,同时给保卫处去电。
俱乐部公寓每一户如果不单独匹配的话,只发两把钥匙,一把在羊从容手上,一把政宗实给了何凯,方便何凯随时同羊从容联系。
但是何凯这段时间出差取证,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羊咲看见政宗实从电梯里出来,跑过去险些跌在他怀里,政宗实揽着他安抚着,羊咲像一只受惊的鹿,没有哭,只是抖得厉害。
他拽紧了政宗实的衣服,呼吸急促,浑身逐渐发冷。
羊从容刚确诊抑郁症那段时间,每一次联系不上人,如同一头栽入深海,惊惧感令人窒息。
而越是极力想平复下情绪,越是刻意调整呼吸,越是不知道如何呼吸,胸腔细细麻麻地扎了针般疼痛。
后来渐渐习惯,久病床前无孝子,羊咲感到麻木痛苦。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羊从容出问题了,即便羊从容入了监狱,他仍然认为这比先前乌漆嘛黑的日子要好过。
生活似乎要变得更好时,偏偏冷不防地,命运又把他拉回海底。
政宗实的手机里还有保卫处的人在说话,询问情况并且正在联系主任,他一句句回着,兜着羊咲的腰,让怀里的人靠着墙坐下,一只手闷上他的脸。
只见羊咲紧闭双目,鼻子和嘴都被人压住了,阻断呼吸后他双手本能地去抓政宗实的手腕,疯狂地想要扒开,指甲即便剪短,也抠出了火辣辣的红印,半月状陷在肌肤里。
掌心一片闷热潮湿,政宗实对羊咲不停地低喃“憋住气、忍一忍”
,十几秒后,那双掐住他手腕的指尖略有松动,政宗实抽回手,顺势牵住了他,羊咲双目涣散,浑身脱力,脸颊蒙了一层薄汗,他虚浮地呼吸着,不过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公寓的保卫处主任连忙赶来,吩咐保安:“快开门。”
羊咲闻言拽着政宗实的胳膊,借力缓缓站起来,靠在门边的墙上,短短十几秒内他思考了很多事情,熟悉的、混乱的、画面从颅内飞驰而过。
门被人一把推开,羊咲撑着地扭过头叫了一声“爸爸”
,却突然失去了视觉,眼前一片漆黑,让人突然捂住眼睛,他倒呵一声,听见保卫处的人慌张地大叫起来,政宗实附在他耳边速速低唤一声他的名字,他低咛说“我爱你”
,语速很快,如果没有贴着他的耳朵,羊咲恐怕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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