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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秋容,孙老夫人迟疑:“前些日子,她勾引协兆不成,反被惩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顾皎皎竟也愿意继续留她在身边伺候?”
宋嬷嬷:“许是三夫人念着秋容是从顾府与她一道嫁到咱们安阳侯府的,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老夫人仍旧怀疑,她道:“可有猫腻?近日那顾皎皎可是便得狡猾了不少,会不会……”
宋嬷嬷笑了:“老夫人大可放心,今日之事也是秋容前来告知老奴的,况且若是三夫人当真恼了秋容,秋容又哪里能在各个小院自由来回,不得像其他下人那样,走哪儿都得拿上牌子登记在册?”
孙老夫人面色这才好看些许:“一天天的净是糟心事儿,可算有件事儿逞心如意了!”
她从腕间褪下一只银镯:“这样,你且将此物赏给秋容,让她留意着些顾皎皎究竟是不是在外头有了人,此事若是办好了,过段时日我便做主将她弄到协兆屋里伺候。”
宋嬷嬷领命离开。
弄星院顾皎皎对镜梳妆,寝屋外边忽然发出争执声,听声音似乎是莺儿与秋容。
她秀气的眉毛微微拧了起来:“何事在外大吵大闹的?”
屋外声音戛然而止,莺儿红着脸小步跑进屋内:“姑娘,都是秋容在没事儿找事儿!”
秋容不服,忙也挤进屋内:“什么叫我没事儿找事儿,我给姑娘端了新鲜的牛乳过来,我还错了吗?!”
莺儿冷笑:“没人说你错了,可你如今乃是布衣丫鬟,只需管好你分内之事便可。”
秋容又想反驳,顾皎皎道:“莺儿说得没错,秋容,你知道的,我除了字画外最爱呢便是花花草草,如今我将你调到花房也是信任,你只将花房活计干好便是。”
见主子站在自己这边,莺儿得意极了,冷哼了一声。
秋容撇了撇嘴,十分委屈:“姑娘,花房的活计奴婢自当干好,可奴婢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姑娘……”
她跪在地上:“奴婢与莺儿是同姑娘从顾府来到这安阳侯府的,若论亲疏,自然要比旁的人更亲近些,求姑娘准许奴婢干花房活计的同时,也能伺候姑娘……旁人伺候姑娘,奴婢实在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我呸!
莺儿气得要死,这是变着法的埋汰谁呢!
她稍稍看了顾皎皎一眼,生怕她被秋容的花言巧语蛊惑,毕竟姑娘最是重情,指不定心软了也说不准。
铜镜中,顾皎皎眉眼淡然似水。
她视线落在秋容腕间那只色泽微暗的银镯子上,唇边挂上一抹淡淡的讥讽之意。
原来秋容也知,她身边仅有她与莺儿最为可靠,即便如此,她还是毅然决然为了钱财、地位背叛她。
罢了,她不怪秋容因利背主,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她也万万不会如从前那般任人宰割!
顾皎皎笑:“难得你这般真心,世间唯有真心不可辜负,既如此便照你说的办吧。”
秋容激动,她磕头道:“多谢姑娘成全!”
顾皎皎淡淡嗯了一声:“牛乳放下,今日天色已晚,早些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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