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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最后谢烬只给江悬争取到一小块甜糕,还有一碗阳春面和几碟清淡的小菜。
二人许久没有一起吃饭,饭桌上谢烬坐在江悬对面,无心关注自己碗里的食物,眼神时不时瞟向江悬。
江悬自然察觉得到,斯斯文文吃完一块甜糕,他抬起头,刚好对上谢烬偷看的目光。
谢烬一滞,眼神稍微躲闪。
相比起来,江悬落落大方得多,看着谢烬问:“哥哥,你不饿么?”
“……嗯。
我最近胃口不太好。”
谢烬回答。
“为何,你生病了么,还是公务太累了?我看到你桌上堆了许多公文,你是做什么的?”
小孩子总是好奇心旺盛、有问不完的问题。
江悬那双眼睛本就生得漂亮动人,眼下直勾勾望着谢烬,目光清澈诚挚,是二十多岁的江悬断不会露出的神态。
谢烬愣了愣神,险些忘记江悬问了什么。
“哦,我,我……我是,”
谢烬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说辞,“我是负责西北军需的钱粮官。
你知道钱粮官么,钱粮官就是给玄……鹰军送粮食的人。
农户们每年开春要种粮食,所以这两个月我会忙一些。”
他说完,江悬眼角耷拉下去,小声道:“你这样辛苦,还把床让给我,你夜里一定睡不好罢……我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不需要那么大的床,今晚你上来与我一起睡吧。”
“噗……咳咳……”
谢烬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江悬面露担忧:“你怎么了?”
谢烬摆摆手:“没,没事。”
说完,他面色复杂地看着江悬,问:“你真的愿意,与我同睡一张床么?”
江悬点点头,仍旧是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回答:“当然愿意。”
谢烬端起茶杯,欲盖弥彰地喝了一口水:“那好。”
江悬虽是醒了,身体仍旧虚弱,只能待在屋子里,不能外出走动。
他看起来并不怀疑自己为何受这么重的伤、也不奇怪自己为什么认得谢烬公文上的字,孩童的神识和成人的身体相处融洽,仿佛他一直都是如此。
谢烬记得江悬小时候很贪玩,骑马射箭、掏鸟摸鱼样样精通,可惜如今这副病恹恹的躯体拘束了他,他只能趴在书案上看谢烬处理军务,看着看着昏昏欲睡,脑袋一歪倒在谢烬大腿上。
这一幕似曾相识,谢烬小时候不爱看书,江悬跟着江凛读书写字时,他便是这样趴在一旁呼呼大睡,有时靠着江悬睡,有时靠着江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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