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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半开,玻璃被扣了两下,李老头正坐在马扎上翘着腿看电视,没听见声。
“夹道那两块板子我扛走了。”
“啥?”
李老头听见秦孝说话,往外扭头的时候屋门已经又被关好,“要板子干啥?”
问完也没人回话,秦孝就在屋门口招呼了声,说完就走,转眼已经过了窗户。
看着后头还跟了一个。
李老头“嘿”
一声,心道奇了。
“臭小子,”
李老头站起来摁死电视,摸着烟枪从屋门口出来半个身子,提起嗓门喊,“糟践我东西还带帮手!”
俩人一前一后拐进夹道,李老头话音刚落缀在秦孝后边的尾巴又从夹道口冒出来,戴着毛茸茸厚手套的手压着脖子里的围巾露出张白生生的小脸,笑着冲李老头喊爷爷。
“李爷爷好,我是药馆元家的元京墨,和秦孝来找些木板想做个书架。”
“哟,”
李老头眉头舒开了褶子出来了,声音也不自觉降了调,“元大夫的孙子。”
元京墨笑出一小团白气,点头说是。
他看着可太乖了,小模样儿往人心窝里长似的讨喜,规规矩矩站着笑出排整整齐齐的白牙,隐约漾出俩梨涡,说个话都叫人听着舒坦。
李老头笑着朝他招招手:“冷吧?快来屋——你使多少啊还全给我弄出来!”
陡然转高的嗓门吓了元京墨一跳,不等反应李老头又变脸似的低下声:“没说你啊京墨,我说秦孝那小子。”
元京墨顺着转身,看见秦孝肩上托扛着又厚又长的三块木板从夹道出来连忙让开路。
这三块木板让元京墨来看都不能说是木板,他想的是四四方方的窄长薄板片,可秦孝扛出来的就是粗树干竖着锯开的中间部分,边上还翘着干巴了的树皮。
竖起来恐怕能有两个元京墨高。
秦孝听不见一样往外走,步子没顿半点,到院子中间难得算宽敞的地方才停下把板子放在地上。
屋里炉子烧得正旺,结果仨人有一个算一个全在外头找冻。
李老头踢踢秦孝不知道从哪儿借来的电钻拉锯:“你搁书还是搁石头,用得着这么厚的板子?”
秦孝说:“有薄的也行。”
“自己上外头找去,还挑上了。
这几块弄来费我老劲,你当天上掉的?瞎折腾。”
“改天给你打酒。”
“要跛子家的,村口那店里的不够味。”
“嗯。”
秦孝七拐八拐绕开院子里的废铁塑料,往一个没门的破屋里走,元京墨也跟着去。
李老头喊了声:“他去搬俩长凳接着就出来了,什么好跟的,那屋里净蜘蛛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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