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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咎都未来得及说出心中所思,面前便出现了三人,一人是他最熟悉的尊上,另外两人则是夜无炁与昭帝。
他见到百里翊时目光闪过明亮的光,转瞬又隐了去,腹诽着:“这该如何是好?尊上不能暴露身份,可他和季言心为何出现在此处?!”
百里翊看见神情恍惚的季言心,一记眼刀又落在天咎身上,像是在责问天咎。
天咎被百里翊这么一看,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心乱如麻:“尊上啊尊上,眼下不是问责的时候,怎么办?怎么办?该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实在不行,唯有一战,只要不会暴露尊上身份即可。”
“这不是沧夷人么?”
夜无炁看看即将恢复神智的季言心,又将目光转移到昭帝身上,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莫不是陛下知晓我要来,特意将这二人藏在屏风中?”
昭帝不怒自威:“你二人为何出现在此?”
“回陛下,我二人是追着一只黑色怪鸟来到此处的。”
答话的是季言心。
昭帝问:“那怪鸟在何处?”
季言心答:“那怪鸟可怕得很,长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见着我便要来剜我的心。
幸好我这随从及时赶到,驱散了怪鸟。
我二人想知道它是何来历,便一路追到此处。
没承想不但那怪鸟忽然没了踪迹,我二人还被困在了一出幻境中,差点丢了性命。”
天咎有些佩服地看着季言心,没想到她扯谎张口就来,还说得滴水不漏。
“陛下——”
还没等有人发问,季言心登时声泪俱下,连滚带爬抱住昭帝的腿,“陛下可要为我做主啊,我本是沧夷遗孤,从小到大日子虽过得清贫了些,可也算是平安喜乐。
却莫名其妙被人寻了入得宫来,说要为当今天下最伟大的帝王效力。
我自然是一万个心甘情愿,可想到啊,才入得宫一日不足,便有歹人要害我。
陛下啊——你不知,那怪鸟直直朝着我的心口抓来的时候,我害怕极了,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法为陛下效力了。”
她这看似发自肺腑的一席话,连百里翊都看得目瞪口呆。
昭帝看着哭成泪人,瑟瑟发抖的沧夷人:“你叫什么名字?”
季言心抹了抹眼泪,顺势擦在了昭帝的衣袂,答:“小人叫方时心。”
“方时心,你放心。
既然你们来了宫中,又是皇妃的座上宾。
关于怪鸟一事,朕定会给你个交代。”
昭帝往后一退,从季言心手中扯出衣袂,瞥了眼夜无炁,亦有所指,“朕定不会叫人伤了你兄妹二人,无论是谁,只要有加害沧夷人之心,朕必要让其粉身碎骨。”
夜无炁听得一阵发笑,对瘫在地上还不起身的少女道:“看来陛下对你真是器重呢,莫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心意,你等得结草衔环才是,助陛下达成心一切中所愿。”
“是。”
昭帝摆摆手:“朕会专门派一队人马保护你们,退下吧。”
而后吩咐元化安排下去。
“谢陛下恩典。”
季言心和天咎总算蒙混过关,忙不迭离开了玄清宫。
瞧着两个沧夷人小跑着离开,夜无炁调侃,笑得意味深长:“溜那么快,像是偷了陛下东西似的。”
昭帝不苟言笑:“国师今日真的有空来玄清宫?还带着爱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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