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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
大声质问的时候,她甚至缓慢挪步到墙边的桌几,反手悄悄拉开了摆放手枪的抽屉。
男子悠然转身,窗外金色的阳光时明时灭,他终于耸了耸肩:
“请您冷静,太太!”
他说道,“这一切确实显而易见。”
神秘者灰色的眼睛,此刻正闪烁着机智的光芒,而克莱尔则依然怀疑地望着他。
他显得很轻松,不久便用一种娓娓道来的口气与她述说:
“这并不神奇,太太,您的左手无名指告诉我您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
您无名指根有一条白色痕迹,显然是您长期佩戴婚戒造成的。
虽然您在摘下婚戒时,为掩饰那痕迹而细心戴上一枚同样昂贵的装饰戒指,但这枚戒指似乎有些大,所以总不能很完整地遮住那条突兀的白色痕迹。”
“……”
克莱尔沉默地望着他滔滔不绝地做着推理,心中原本讶异的态度,终于恢复了一点。
经他解释,原本突兀的言论,也显得能让人理解了。
“接着,之所以知道是您哥哥帮您搬了家,是因为烟灰缸里有一支才抽了几口的雪茄。”
“那也可能是其他人的雪茄。”
她争辩道。
“哦这绝不可能!”
“为什么?”
“很不幸太太,这只昂贵的皮质沙发上有一处烫黑的痕迹,恐怕是烟灰掉下造成的。”
目光随着面前男子手指的位置,克莱尔心中暗骂了一声维克多。
“能悠闲坐在这儿抽雪茄的男子,一定是与您亲近的人。
您的丈夫显然不可能,所以只可能是您的兄弟了。
看您家中摆列的物品多署有‘维克多’这个名字,我猜您在搬家这件事上没花多少心思,大概是常常被这位‘维克多’先生照顾,想来,这位先生该是您哥哥而不是弟弟。”
克莱尔紧锁的眉心,因为他的话终于稍稍舒缓。
这栋房子里的大多摆设,确实都是维克多置办的,商家会在这些商品上写上他的名字,倒也合理。
但转念,克莱尔却又感觉事有蹊跷: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才搬家?”
“哈哈哈哈……”
他又大笑起来,带着手杖踱到了窗户边,“只有这件事最容易知道,要知道房子里的新家具和这陈旧的壁纸还真是鲜明对比,还有您楼下那些还没来得及放好的箱子,也让一切显而易见。”
他搓了搓手,长吁一口气,“继续下一个问题吧,我之所以知道这栋房子的前主人也是‘赫德森太太’,是因为您的书桌上摆放着一本厚实的本子,右下角署名‘飞利浦赫德森’,我便思考这究竟是您丈夫的东西还是其他人的。
但这本子封面老旧,得是四五十年前的款式,而看这署名所用的墨水,褪□况也得是四五十年前写上去的,所以应该不是您丈夫的东西。
这本子下压着一张纸,恐怕是您开门前正着手在写的东西。”
他拿起那张纸,忽然大声朗读起来:“‘亲爱的赫德森太太:前日搬迁离开……’当然,只有一个开头。”
他耸耸肩,随后又放下了纸条,“恐怕是前房东太太将东西落在这里,你正准备寄给她。
飞利浦赫德森,显然是她的丈夫,当然这位前房东也必须被称呼为‘赫德森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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