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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师兄悠哉游哉已久,贸然被拽出,抻着长颈子呛咳了几下,慌忙道:&ldo;怎、怎麽了怎麽了?&rdo;
梅玄晏捏着他的脖颈,脸色阴沉,语气极为不耐:&ldo;说。
&rdo;
翠师兄急急道:&ldo;听说他是孟城主的私生子,生母早亡,本流落在外过活,但是不知怎麽的受了很重的伤就回府认祖归宗养伤了,自那以后身子骨就很病弱……&rdo;
&ldo;还有呢?&rdo;梅玄晏催促。
&ldo;祖宗啊,我哪知道这麽多呀……&rdo;翠师兄被他摇得头昏眼花,蓦地想起来一件事,&ldo;等等等等,好像还有!
&rdo;
&ldo;什麽?&rdo;
&ldo;之前在南下的马车上,听车夫和明珠那丫头的交流,那孟三公子好像爱慕明珠?不对……好像是说,他房中留有明珠的画像。
&rdo;
此话一出,梅玄晏愣在原地,沉思推敲一阵,心中冒出一个可怖又合理的想法,来龙去脉都被连串得清楚。
翠师兄仍是一片迷茫,&ldo;明珠怎麽了?&rdo;
这个恐怖的想法在他脑中生根发芽,令他呼吸一滞,浑身的血液似乎在一剎间冻僵。
糟了。
梅玄晏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将翠师兄一把拉回玄灵宝盒之中,掐诀施咒,灵光自指间窜出,指向其中一个方位。
他的身体再度化作一道流光,循着灵光的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天边乌云滚滚,滂沱的大雨之中透出一声又一声哭喊,石阶前的积水浑浊,恍若这雨日的凄冷。
明珠从未体验过今日这样的痛苦。
她脸色煞白,情绪崩溃,蒙眼布已经彻底被眼泪打湿,冷汗渗透背脊,身体痉挛着,控制不住地嘶喊。
&ldo;求求你……&rdo;
她几近力竭,元婴已深扎在她的丹田之内,可如今正被人硬生生抽出,堪比开膛破肚,剖肝挖肺,痛不欲生。
哭泣无用,哀求无用,余下的只有深深的绝望和无力。
冰凉的眼泪淌过脸颊和脖颈,明珠只觉腹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那是元婴在她体内拉扯,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口中涌出阵阵血腥味。
明明意识似乎都在钝化了,可屋外的雨声、身体的痛楚都是那麽的清晰。
意识到他不会心软,即便浑身痛得蜷缩战栗,她也发不出一点喊声了,只是死死咬着牙,眼泪如同洪水般汹涌,偶尔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孟衔凉借灵石中的灵力驱动法器,正在一点一点地剥离眼前人的元婴,神色漠然,却不知何时红了眼睛。
随着灵力的涌动,一个面容渐糊的元婴慢慢从她体内脱出。
&ldo;啊‐‐&rdo;
元婴抽离身体的瞬间,一股剧痛从她的丹田蔓延自全身的筋脉,明珠再也克制不住,洩出一道凄厉的叫声,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
元婴已经抽出,她满身是汗,仿佛被掏空了全身的力气,霎时间失去了支撑,往榻上歪歪斜斜地倒去。
泪水已然流尽,她唇角挂着鲜血,面色惨白,犹如一个破碎的瓷娃娃。
孟衔凉拿着元婴的手还在发颤,视线一触及眼前的人,就像被烫到了似的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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