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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润青困倦时的确很容易烦躁,少见的有一点凶,但半梦半醒的发完脾气,总是一睁眼就忘记了。
不过,大抵今日喝醉了酒,郁润青格外有耐心,甚至把手搭在了玹婴的肩上,做出将玹婴搂在怀里的姿态。
玹婴本来打算把郁润青灌醉,看她酒后失态的样子,没成想她喝醉反而这么老实,期望落空,不由懊恼,更有那么丝丝缕缕的难以言喻的不忿。
从前她们两个在一起喝酒,郁润青几乎次次喝醉,一喝醉就软磨硬泡的哄着她唱歌念书,她原以为郁润青酒量不好,酒后无德,如今看来,根本就是故意耍她玩!
玹婴气鼓鼓的,伸出手捏了捏郁润青的脸,她没怎么使劲,郁润青也没有躲开,只是抿了一下唇,略有些含混不清的说:“别闹了小舟……”
玹婴闻言倏地沉下眼,很愿意立刻去杀了陆轻舟,可就在她面前的郁润青似乎更惹人讨厌。
玹婴纹丝不动,憋了一肚子滔天的怒火,终于忍无可忍,一口咬住郁润青的手臂。
她的牙口丝毫不逊色于外边那些童尸,郁润青痛得闷哼一声,酒意顿时散了大半,推开玹婴,喘息微颤:“你又发什么疯。”
玹婴刚从蛮荒神域里逃出来没几日,瘦弱的皮里是骨,纵使大口吃肉,大碗喝奶,一时半刻也是进补不回来的,叫郁润青一推,险些从屏榻上滚下去,不由地更恼怒了,好像只有把郁润青炮制成任由她差遣的傀儡才解恨。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玹婴暗暗一惊,心里反倒冷静不少。
她爬回到郁润青身旁,盯着郁润青看了片刻说:“我恨死你了。”
郁润青道:“你的爱恨一会一变,不必特意知会我。”
玹婴道:“只要你解开血咒,我就不变了,是这该死的血咒总让我恨你。”
郁润青侧过身,昏昏沉沉道:“你安分些,别跟我说这些废话。”
玹婴从背后抱住她,短短一瞬,似乎又爱死她了:“你很困吗?叫我不烦你也可以,以后不要唤我玹婴。”
郁润青很敷衍的“嗯”
了声。
玹婴伏到她肩上:“你还没说以后打算唤我什么呢。”
郁润青烦不胜烦,趁玹婴毫无防备,倏而抬手,像贴符纸似的在玹婴嘴巴上拍了一下。
“闭嘴。”
“……”
玹婴紧抿着唇,用力鼓起腮,那张小尖脸都快撑成了圆脸,偏生怎么也张不开嘴,气得盘膝坐起,捏诀施法,弄了个大阵仗才解开郁润青的咒术。
虽然是剑符双修,但归根结底玹婴还是个剑修,对于符篆之术始终不能像郁润青这般信手拈来。
不
()过,于符修而言,将符咒绘于符纸之上才是正统法门,郁润青目不能视物,即便画符也难以画的很精准,符篆的威力自然会大打折扣。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玹婴说完这句话,闭上眼,不再开口了。
这一夜玹婴睡得还算安稳,丝毫没有察觉郁润青元神离体。
耳朵又大又尖的小狸猫从柜顶一跃而下,轻盈的落在厚实的羊毛地毡上,未曾发出一丁点声响,黑而深的瞳孔显现出一种诡谲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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