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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自觉丢脸,恨得牙根都痒痒,拍案道:“给老子一起上!”
一群喽啰举着刀棍再次扑向萧厉,萧厉将堂中一条板凳横踢过去,撞在跑在最边的几名喽啰膝上,瞬间又倒了一片人。
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终惊动了楼上的人。
楼里的管事出现在二楼楼台木栏处,喝道:“吵嚷什么?东家在看账呢!”
手持刀棍的喽啰们顿时不敢再造次,拿眼瞥王庆,王庆做了个退下的手势,他们才纷纷退了回去。
萧厉扬起一张俊逸得带了几分邪气的脸,冲那管事笑说:“掌柜的,这可怨不得我,我是回来向东家报账呢,哪料庆哥这么见外,非要手底下的弟兄们给我磕头行拜年礼。”
那嘴角飘着两撇细小胡子的管事并不接话头,只说:“东家在房里等你呢,上来吧。”
萧厉爽快应了声,抬脚便往楼上走去,目光在背光处才完全阴翳了下来。
楼下这么大动静,东家不可能才听到。
早不制止,晚不制止,非要等到他差点打得王庆手底下那群喽啰满地找牙的时候再制止,这是给王庆留脸面呢,否则今后王庆在整个赌坊还怎么混?
那东家默许王庆摆下这阵仗的本意,便是想借王庆先杀杀他的威风。
走上二楼时,萧厉眼底所有的阴翳都已隐了去,见谁都带着三分笑,依旧是平日里痞里痞气的模样。
八字须掌柜带他走到雅间前,抬手叩了两下门,恭敬道:“东家,人带来了。”
里边传来一道儒雅的嗓音:“进来。”
掌柜的推开门,示意萧厉进去。
萧厉抬脚迈进,面上透着几分似沉不住气的隐怒,开口便道:“东家,您今日可瞧见了,那王庆带着手下弟兄,非要发难于我。”
半点也没有将方才的事当做哑巴亏咽下的意思。
赌坊东家姓韩,是个四十出头的干瘦中年男人,听得他抱怨,对着账簿头也不曾抬,只问:“你吃亏了么?”
萧厉便笑:“那哪能呢!”
赌坊东家这才抬起眼,指了几案对面的一张圈椅,说:“坐。”
萧厉也不推搪,走过去直接大喇喇坐下了。
赌坊东家说:“你十五岁那年,跟着宋钦到我赌坊做事,如今也有六年了,你是宋钦一手带出来的,论打,整个赌坊没人比你更能打,这些年办事也漂亮,按理说宋钦退下去后,这空出来的把头位置,我该给你。”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盯了萧厉一会儿才说:“但王庆也是赌坊的老人了,从前宋钦压他一头,现在宋钦退下去了,若让你个比他小上一轮的后生再压他一头,他心里难保不平。”
萧厉嗤笑道:“干咱们这行的,不都靠拳头说话么?”
赌坊东家道:“话虽如此,但你若处处强他一头,他不服,也就罢了。
可在这档口,叫他逮着了你错处,如今赌坊上下都知你收了陈癞子好处,方放了他一码,我若还把把头的位置给你,底下这风气往后还得了。”
萧厉便说:“东家不必解释这么多,陈癞子这事,是我的过失,东家把把头位置给王庆就是了。”
赌坊东家却看着他道:“谁说我要把位置给他了?”
他整个人往后一靠,说:“你才是我一直看好的人选。”
萧厉抬眸与他对视。
赌坊东家笑了笑:“我手上有个活儿,你去做了,陈癞子的帐便不算什么,正好也让我瞧瞧你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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