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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
铃兰奉命去前院替郡主延了一日病假,回来时手上捧着一叠手札,神色略显忐忑,脚步匆匆要往书房走,忽被人慢声拦下。
“那是什么?”
铃兰浑身一个激灵,回身见着本该卧在床上养病的郡主衣衫齐整,正站在窗边摆弄一盆空无一物的花盆,吓得腿一软,噗通一下跪下了。
“回、回郡主,是……”
她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略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稳下声音道,“是池公子为您录下的手扎,说是怕您不知道这两日学究课上都讲了什么,特地整理好了,让奴给您捎带过来的。
奴见您还病着,便想将手札暂时放到书房去。”
“哦?”
林白稍显意外地偏头看过去,“他倒挺敬业的。”
虽然这都是伴读分内之事,但如今府上风言风语地传得难听,且王妃今日便要回府了,整个南椋王府都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人人自危,他不说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低调自保,怎么还巴巴往上凑呢?
真拿自己当普通伴读了?
铃兰见郡主视线一直在手札上,细声问:“可要奴给您呈上来看看?”
林白抿了抿唇,瞥见铃兰低垂下去,柔弱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的脖颈,瞬间失去兴趣一样收回了视线,“不了。”
她不觉得未来权臣的池初宴会看不懂府内涌起的微妙的气氛,也懒得再去分析这位气运之子,“男主一番”
做这些事的心态是什么,她只要完成系统任务就好了。
系统几乎每天都会不厌其烦地给她重复播报一段提醒:【玩家长期处于气运之子的光环之下,可能会对气运之子产生异样情绪。
请玩家尽量守住本心,不要随意投入真情实感。
】
可见她有事没事便想去扒拉池初宴一下,看着他吃瘪就暗爽的情绪和行为是异常的,是应该要收敛的。
她准备忍一忍,收敛起多余的情绪,少去搭理他而专注任务。
顺手点开系统,见着任务二进度条已然缓慢涨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很好,按照现在这个进展,她只需要作壁上观,不必额外操作什么,任务二便能自行达成了。
林白转移视线,只看着面前的花盆:“退下吧。”
铃兰顿了顿,站起身:“是!”
……
花盆里栽种的正是那张金色卡牌的蓝灵草种子。
虽然还不知道这张金卡的具体用途和使用方法,但好端端一金卡囤仓库里吃灰得多亏啊,用了再说呗。
既然是种子,埋土里养着应该没错吧?
只是咔咔埋进去,养了两天了,一点反应没有,系统也没说给显示个状态什么的。
她无数次心急地想要扒开土看看种子情况,但想想就算一般的草木种子生根发芽也需要几天时间,便又收回了那只蠢蠢欲动的手,再三嘱咐了身边女使,谁都不能靠近这花盆。
女使们纵然疑惑这两日郡主对着个空花盆又是浇水又是挪腾着给晒太阳的,连病着都放心不下要亲自照料,很是不明所以,可也不敢多话,纷纷应是。
云兰端着药进屋,瞧见已经起了身的郡主亦吃了一惊:“郡主您、您怎么起身了?”
说着还上前来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她已经退烧了。
林白的血条已经来到了相对健康的83点,身体自然好得差不多了。
游戏人物角色就是这点好,脆皮归脆皮,靠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嗑药把状态拉回来也相对容易,比普通人病去如抽丝便利得多。
打着呵气慢悠悠:“母妃不是今日便要回来了么,我打算带病去迎一迎,届时母妃见我如此孝心便能少骂我两句。”
云兰一窒,这话无赖直白得她简直没法接,干笑两声:“那您且歇一歇,门房上有消息我便立时来报您,省得您多等。”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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