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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卿云吧?”
岑鸢沉默良久,忽然出声问道。
话音落下,秋月猛地抬头看向岑鸢,她不知何时又红起来的双目此刻正死死盯着岑鸢。
“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岑鸢面色不变,只是缓缓垂下头,躬身行了一个礼。
“建兴两年,向朝廷上书十七封的连山郡太守章行舟……”
钟毓听见他的声音顿了顿。
“夫人,我记得他。”
话音落下,在场的除了岑鸢,其他人全都心神一震。
钟毓看着岑鸢背对着自己站着的背影,耳边却一边又一边回荡着方才他说过的话。
他唤秋月“夫人”
,还说他记得建兴两年,向朝廷上书十七封的章行舟。
所以他言下之意,秋月便是连山郡太守章行舟的妻子,她口中所说的那个故事也根本就不是编纂,而是真的。
既然连当朝太傅都知晓此事
钟毓眼里忽然闪过一道暗光,那皇帝必然不会不知晓。
电光火石之间,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
莫非岑鸢借口自己发热故意留在连山,就是为了三年前章行舟的案子吗?
就在钟毓心中一阵天翻地覆时,另一边的秋月却早已颤抖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张布满骇人疤痕的脸上早已淌满泪水,她将那颗木头颅紧紧按在怀里,整个人仿佛站不住似地靠在桌边。
岑鸢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了秋月一会儿,见她神色里没有抗拒,便向前走近了几步。
“建兴两年,新帝登基欲推新政,改制县郡便是他探路所投的行舟,是行舟——”
钟毓看不见岑鸢的表情,只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了一下又很快松开。
“疑吞朝廷拨款。”
“你胡说!”
一直沉默着听岑鸢说话的秋月忽然抬起头,她死死盯着岑鸢厉声道,“章行舟他根本没有私吞拨款!”
“他是被人陷害的,是被人陷害的!”
“我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
岑鸢打断秋月的厉喝,他十分平静地注视着秋月,眼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建兴两年,十二月十三日,大理寺少卿宋观平奉皇帝之命连夜前往连山郡,彻查连山人命一案。
而与其随行的大理寺丞张昭成则在出发前,被陛下秘密召见,要他暗中调查奏折所参章行舟私吞款项一事。”
秋月闻言,浑身猛地一震,好似听到了什么惊天大事。
她愣愣地看着岑鸢,通红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十二月十五日,张昭成传密信回京。
信上说他亲自暗访了连山脚下的八十三户,每户人家都作证朝廷拨下来的补助款早已发放给每家每户。”
“十二月十八日,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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