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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来宣祉渊一声“竟不教孩子学好”
。
琉璃酒盏斟满,几个姑娘退下。
三只酒盏举起,盏壁碰出一声清脆响声。
楚明玥仰头饮尽秘制的梅子酒,舌尖咂摸出清甜酒香,忽一声笑,“十九叔,你瞧这怪清净的,连个唱曲儿的都没有,不如十九叔吹段曲子下酒,来时林间那曲儿就挺好。”
她酒量算不得好,偏又贪饮,不过几口清酒,就易露醺态。
楚明玥面容舒展,眉眼深笑,周身都萦绕着惬意和放松,仿佛负重长行于暗光的人,突然卸下重担,抬头尽是天光。
宣祉渊手中长笛敲在楚明玥额角,斥一声“没大没小”
,然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眸子里却满是宠溺,细细瞧她,敛袖又为她斟一杯甜酒。
楚明玥一手撑额,明眸皓齿笑得深深,“还是十九叔疼我。”
话落她猛一下坐正,混态尽敛,“十九叔,可否帮柳姐姐诊脉。”
虽是询问,她却是一把抓过柳舒宜手腕按在宣祉渊桌前,一副不容推脱的不讲理模样。
宣祉渊捋一下鬓角须发,剜一下楚明玥,“本王就是个老不正经的。”
怎的腹诽的话还叫人听了去。
楚明玥攀上宣祉渊手臂撒娇,似儿时缠着他硬要跟去乐坊那般,“十九叔怎还能跟晚辈计较这些呢。
长辈就要有长辈的度量,要能撑船。”
宣祉渊面上一沉,“本王又不做丞相,撑船作甚。”
但他终是架不住楚明玥央求,偏头看向柳舒宜道:“本王的医术都是坊间学来的野路子,瞧得不准,若是错了,柳娘子也不能怪到本王这儿。”
宣祉渊一脸正色,说的认真,半掩袖袍的手指却是不住往楚明玥指——
要怪就找她。
柳舒宜在宣祉渊面前,一身凛辣气藏得干干净净,她起身端手向宣祉渊行一万福,“能得十九王爷探脉,柳舒宜三生有幸。”
宣祉渊手掌向前一推,“有幸无幸,本王先瞧了才知。”
柳舒宜归位,搭一方薄帕于腕处。
宣祉渊屈起三指落在腕间,不过三息,指腹收回。
他转眸沉思,不解的目光在楚明玥脸上逡巡而过,复又看向柳舒宜,“可是已请大夫瞧过?”
柳舒宜将那日在楚明玥行宫诊病一事细细讲一遍。
宣祉渊眸光一闪,心底困惑顿解。
“十九叔如何?”
楚明玥问得迫切。
宣祉渊思忖几许,摆手一挥,“脉象实属罕见,本王不过是个看过两眼杂学的赤脚大夫,不敢妄言。”
柳舒宜垂眸,又起身道谢,无大悲亦无大喜,她的心里,早把这病认下了。
楚明玥蹙眉“啧”
一声,不满嗔声,“果然不中用。”
她拉着柳舒宜坐下,笑颜宽慰,“柳姐姐莫信他,什么罕见不罕见,就是他学医不精,又拉不下脸皮承认不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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