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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又欣慰的说:“当年阿峋选中了你,是他的福气。”
游照仪也笑,说:“更是我的福气。”
等回了宣峋与的院中,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掌压在自己脸下,眉头还蹙着,似乎睡得很不舒服。
游照仪没叫他,反而先站在门口盯着他看了半晌。
他已经十四了,虽然每每在游照仪和裴毓芙面前都显得孩子气,但身量已经有了少年的细韧,五官也渐渐长开,及腰的鸦发柔顺的铺散在他背上,好似一匹上好的绸缎,脸庞线条流畅精致,嘴唇殷红柔软,鼻梁高挺,长睫纤纤,无论从哪看,这张脸都漂亮得没有死角,宛若神作。
可是游照仪的心还是平静的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她认命的放弃了,走上前去轻柔的把他横抱起,又轻轻的放在床上。
等到快黄昏,宣峋与睡醒了,一睁眼便在屋中四处搜寻自己想找的那个身影,却是一场空,他有些心慌,掀开被子跑出去,终于在院子里的阁楼上看见了游照仪的背影。
游照仪正在刻一个木雕,刻到一半便听见宣峋与的叫声,从阁楼的楼梯传上来,带着几分慌张:“灼灼、灼灼。”
她放下手中的木头等他跑来,他像乳燕投林般偎进她怀里,说:“我还以为你走了。”
游照仪又拿起木头,好笑的说:“我能走到哪里去。”
宣峋与一向爱洁,此刻却坐在地上靠在她腿间,这姿势着实有些不雅观,她指了指旁边那个小马扎,说:“你坐这。”
宣峋与不情愿的站起来,挪到小马扎上,又依偎在她身上。
见她手下翻飞,他便问:“你在刻什么?”
游照仪说:“一只小老虎。”
宣峋与就属虎,他高兴的问:“是给我的吗?”
游照仪说:“对,你今年的生辰礼物。”
宣峋与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似的,说:“今年过生辰你不陪我吗?”
游照仪说:“裴王妃说战事紧急,我们在驻军营只能留一年便要去边疆,休沐也没有了,约莫只能离京前再见一面。”
宣峋与似乎没听懂似的,直起身子脸色空茫的看着她,还没等她反应,他眼泪又流下来了。
游照仪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动作流畅的掏出一条手帕给他擦眼泪,说:“不要哭了,阿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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