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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给大额娘、额娘请安。”
声音也响亮,单膝跪地。
伊尔根觉罗氏笑,一脸宠爱,“快起来吧,做什么去了,这一脑门子汗,过来。”
嘉音笑着上前,伊尔根觉罗氏心疼的给儿子擦了汗,又命丫环倒茶来。
嘉音确实渴了,接了茶掀盖子就喝,烫了个结实,一声大叫,一盏茶都倾在了地上,冒着淡淡的热气。
一屋子女人顿时慌了手脚,忙叫拿烫伤药、打来冷水。
又命去请大夫,嘉音忙拦着,接了冷水漱口,笑道,“没事,喝得急了。
不要紧。
额娘们别担心。”
已有丫环上前收拾地上的碎盏水渍。
“疼不疼啊?”
伊尔根觉罗氏犹不放心,小伊尔根觉罗氏嗔道,“要当阿玛的人了,还这样毛燥。”
伊尔根觉罗氏嗔妹妹,“他都烫着了,你还要责他?”
冷厉的瞪着跪在地上的端茶丫头,拧了拧帕子,厉色质问,“也不是头一天伺候,大爷喝不得热茶,你就不知道?成天浑浑噩噩的半点儿心不肯用,难道是要你们来祸害主子的?”
嘉音虽不是伊尔根觉罗氏的亲子,可是她亲妹妹生的,小时候也是在她们姐妹跟前养大,只这一根独苗,向来放在心尖儿上,脸一冷就要把人撵出去。
嘉音扯了扯伊尔根觉罗氏的袖子,明亮的眼睛里带了丝讨好,伊尔根觉罗氏无奈,“罢了,大爷给你说情,罚俩月月钱,放到茶水房当差,也好生学个乖!”
自有下人将丫环领下去,屋里重恢复了和煦,嘉音瞅着上前行礼的善保、福保,一手扶起一个,笑眯眯地,“不用多礼。
唉哟,福保又高了许多,善保,你怎么还是小猫样。
中午多吃两碗饭,不长个子不行啊。”
死二百五,他怎么会有个二百五舅舅啊。
善保默默的笑,没说话。
福保倒是眼睛晶晶亮,可见跟舅舅感情好,嘉音道,“我新近得了把上好的蒙古刀,走,跟舅舅去瞧瞧。”
同两位额娘说了声,要带着善保福保去他院里玩儿。
伊尔根觉罗氏笑道,“可见是不喜欢听我们妇道人家唠叨。”
“哪儿能,儿子恨不能天天守在大额娘跟前儿,就怕您烦了儿子呢。”
“还真是外甥肖舅,一个个嘴角抹蜜一样的哄得人心里欢喜。
去吧,玩儿会就行了,别给他们吃点心,一会儿就吃饭了。”
嘉音应了。
嘉音的院子是府内最好的,嘉谟年过不惑才得此一子,爱逾珍宝,连抱子不抱孙的原则都顾不得了。
按理说,嘉音这种三千亩地的一株独苗,又生在如此家境,长成纨绔的可能性极大,偏此人是例外,勉强还能算得上文武双全。
和诸多嫖女人狎戏子的满洲败家子比起来,嘉音相当的出类拔萃。
嘉谟不知使了多少银子,疏通了多少关系,给儿子弄了个三等侍卫名额,过年就当差。
“如何?”
嘉音从墙上取了把弯月形的蒙古刀递给福保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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