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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保是个实诚人,揪住那报信儿的小和子,差点把人家勒翻白眼儿,怒吼,“世上岂有这种毒妇!
还不快带我们过去!”
索绰罗家两父子俱是大惊失色,瑞阳挽着父亲,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善保算着也要叫他一声舅舅,当初两家合适,才会将妹妹许配给善保的父亲,现在出了这种事,瑞阳很有几分焦急。
索绰罗.英良咬牙怒斥小和子,“大姑太太早就神志不清,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身边儿的婆子丫头们呢,都是吃白饭的么?孙少爷要有万一,我要你们陪葬!”
方保扶着一抽一抽的国忠,咬牙硬咽下一口恶气,四人急匆匆的去了索绰罗氏的院里。
索绰罗氏正抓着母亲的手,一脸的企求开脱,惊慌失措,“额娘,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用这么大力气……额娘……我不知道……他会死……我没想打死他……”
“额娘,是他,他可以躲开的……额娘……我不是故意的……这个孽子,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劈头一记耳落抽在索绰罗氏的脸上,英良恨不能把眼珠子瞪出来,指着这不争气的女儿,嘴角直抽抽,“大姑太太已然糊涂了,送他去里间,找几个有力气的婆子,好生看护,不准她迈出房门一步!”
“阿玛,我不……”
“堵嘴!”
英良猛得一拍桌案,几个婆子已将索绰罗氏堵了嘴,连推带拽的将人弄下去。
瑞阳那里已经在细劝福保,“先把你哥放榻上去,大夫马上就到了。”
福保倒是有眼色,松了手,只是仍守在一旁哭善保。
善保也堪称奇人,他硬是在众目睽睽下,装出一副濒死虚弱,昏迷不醒。
当然,他前世有着五年的影视剧中的死尸扮演的经历,经验堪称丰富。
后来,实在觉得娱乐圈没前途,才转行经商,倒是小有所成。
善保额角一片血红,寸把长的血口子,也不是假的。
福保更是悲从中来,再哭老爹。
大夫先开了外伤的药,给善保抹了,又重新缠了麻布带,再开了汤药。
善保倚在榻中引枕,强睁着无神的双眼,虚弱道,“别弄脏了额娘的屋子,福保扶我回家吧。”
这兄弟二人都是少年身量,一个两眼红肿,一个面色惨白,如今说这话,叫人着实羞愧,方保怒问,“福保,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继母怎么就动起手来!
这是什么道理,幸而你们父亲泉下庇佑,善保无事,若有个好歹,你在哪儿找你哥去!”
福保张口欲言,善保摇了摇头,声音极轻,“叔父,别问了,外公说了,额娘糊涂。”
长睫垂羽,怯弱的小脸儿有说不出的可怜,再抬头时已有几分坚定,“外公,舅舅,我们兄弟就告辞了。
虽说额娘病了,可为人子者,断没有嫌弃父母的道理。
子女理当奉养父母,我家虽不富裕,可有叔父和大爷爷的看护,我在家照顾额娘也是不成问题的。
额娘有病,焉能给舅舅添麻烦呢。
我这就奉请额娘一并回家吧,也请外公、舅舅全我们兄弟的一片孝敬之心。”
索绰罗.英良沉默了许久,规矩使然,瑞阳也不能越过父亲做决定。
英良是在发愁。
当然,依他如今的地位,撵死善保就跟撵死只蚂蚁一样,再容易不过的。
可是善保如今身后还站着一等伯国忠和愣头小子方保,这就有些妨碍了。
不过,英良还是很快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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