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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怂还想试一试看鬼片,每次都认为这次看完一定不害怕。”
“有些恐惧是没必要去克服的,怕就怕吧。”
晏山说:“我朋友总拿这个笑我。”
“这有什么好笑的?怕鬼证明不了胆小,他们也没办法一个人闯中东吧。”
晏山莫名地被护卫了,于是很安心地圈住了膝盖,脚后跟踩在椅子上。
“你背后的纹身是不是羲和?”
“很少有人知道羲和。”
隋辛驰摸了摸后背,“我把她的脸改成了我妈的脸,这是我身上最大的一块纹身,代表她占据我人生的最大板块,不过我爸为此很吃醋,所以我在尾椎的地方又纹了一张我小时候跟他的合照,当然比我妈要小一些。”
“看来你和你父母的关系特别亲密。”
“他们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们,所以当然非常亲密。”
隋辛驰说,“很奇怪吗?”
晏山小小震惊了一下,在他的身边,乃至这个东亚社会,好像没有太多人会这样直白地表达对父母的爱,你可以对伴侣说爱,可以对偶像说爱,但无法对父母说爱,因为他们频繁地试图掌控,而你长久地期望逃离,那不该是爱本该表现出来的底色。
隋辛驰那样轻松地就说了出来,没有遮掩、羞耻地说爱。
“不奇怪。”
晏山想了想,“只是我和我父母关系不太好,所以有些羡慕。”
“因为什么不太好?”
隋辛驰说,“方便说吗?”
“我们家是很典型的父权家庭,我母亲看似强势独立,实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儿子和丈夫,我爸的掌控欲又十分强。”
这样讲父母,晏山察觉到一种悲哀,但他无法改变这种悲哀,儿时的他太过弱小,如今他有能力反抗父亲,却不再有什么必要,父母已是生命进程走过一大半的人,他们抵抗所有想要改变他们的事物,如同晏山曾经抵抗他们。
所以他的选择正是逃离,逃离父母给他的一切价值观,去世界各地吸纳一切新鲜的精华、糟粕,把原生的一切都狠狠凿碎,再混合,他的躯体可以变成一盏容器,满一点,杂一点,直到父母的精神消融了。
这种过程像一场漫长的剔除骨血,使他痛苦、快乐、惊叹。
隋辛驰没有接话,他无法评价一个人的原生家庭,那些痛苦是他不能体会的,他认识一个人,只需要读懂他的当下,迎接他的未来,倾听了解他的过去。
“因为出柜的事情,我现在和我爸一年也说不上几句话,见面就吵,我妈干脆是装傻,当一切从来没发生。”
晏山问隋辛驰,“你出柜时阻力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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