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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女落荒而逃。
刚才她和那个被她用指甲贴上了脖颈后却反而抬头对她露出了个哪怕是在鬼怪看来都非常恐怖的笑容的男子对视一眼后心里就很是发怵了。
先不说为什么一个人类会有一双和鬼相似的红色眼睛吧,这就当时变异了。
但是这人怎么会在有一双红眼睛的同时(),眼中还能流露出那种≈hellip;≈hellip;那种≈hellip;≈hellip;
那种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大鬼都没有的?()_[((),仿佛已经死过了无数次,不管是对人类还是对鬼魅都已经彻底失去兴趣,只想要灰飞烟灭但是求死不能的眼神啊?
这真的是个普通人类吗?
这真的不是什么恐怖的鬼怪大佬吗?
做为一个全息游戏的npc,天魔女有一套完整的支撑起她思维的ai。
她也会像是人类一样思考,也会偶尔对一些玩家大发善心(其实就是想要看乐子)地把他们放过去;也会在遇到神姑或者那些比自己强很多的存在时哆哆嗦嗦地躲在一旁试图不让大佬们注意到自己。
她当然可能会被玩家吓到。
……比如说先前天晓得是遇上了什么大好事,竟然获得了厚厚如搬砖一样的一沓符箓,一路遇到什么诡怪就扔一张的那一队玩家就是她前段时间每天白天做得噩梦中必然出现的身影。
而现在,天魔女觉得这个红眼睛的长饭男人同样会进入自己的噩梦中。
总之,天魔女觉得自己要么是遇上变态了,要么就是遇上惹不起的大佬了。
这要是再不跑,难道还等着变成天魔女酱吗?
于是,原本氛围已经烘托到位的小小禅堂内,一时间又恢复了正常的平静。
那些放在供桌上的镀金神像,也一个个从背后复生双臂,胯部长出又一双腿,四足四手且随着天魔女身边那暧昧的音乐跳着诡异舞蹈的状态恢复了双手合十、端坐神台的模样。
只留下刃一个人,站在禅堂中央,脸上难得浮现的狂喜先是僵硬,然后快速褪了下去。
……这里是游戏世界啊,差点就要忘了游戏世界里也是没有真正的死亡的。
果然,平日里太过执着的追求已经让身体形成了条件反射。
刃又静静地站立了片刻。
然后他猛地对着供桌踹了一脚。
那些镀金的神像全都随着桌子一起砸在了地上。
动静非常之大,外加上这处禅堂确实也面积不大,于是一时间那些金属和地面碰撞以及金属与金属只见互相碰撞的声音几乎能够让任何一个站在这里的人——除了刃外——生出想要将制造了这么大动静的家伙给掐死的心。
……这么说的话,或许也不需要加上除了刃外的这个限定词。
只是将神像踹翻在地上尚且不足够,刃冷笑一声,随后半点不顾在神像掉在地上后室内墙壁上升起的那些像是枯枝一般扭曲、细长的鬼魅手影,也不管四周蜡烛中央的火焰怎样摇曳上下,跳动得仿佛在昭示着山雨欲来风满楼
()的将来——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墙边,将那些深红色的帷幕、供在一旁的鲜花、瓷瓶甚至那些供果糕点什么的扯的扯摔的摔,直到将整个禅堂内都弄得凌乱一团,他这才终于又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面容冷如冰霜。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耳边响起的那些听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味的念白多得有些让他不舒服了。
这玩意像极了丰饶的那群信徒在念经的声音,层层叠叠,没什么音调,一点儿都不好听,但是听得多了就很洗脑——刃在还是应星的时候就恨极了这些。
更别说刚才他的怒火已经被点燃。
刃在兜里掏了掏,成功找到了一只打火机,随后。
在身后那些层层叠叠摇摇晃晃,如同那些神像们行走的影子一般的黑影来得及抓住他之前,刃已然点开了打火机,下一秒,他将火苗扔在了这座木制的禅堂门口。
朱红色的漆是易燃物;已经干燥了很多年的木头也同样易燃,于是火焰迅速地烧了起来。
火焰快速地将禅堂吞噬,连带着那些扭曲的、朝着前面探来的干枯的手。
刃站在禅堂外面,半边脸被火焰那红色的光芒照亮,连带着他在变成了自己所不耻的丰饶孽物后转变为红色的眼睛中也带上了些许熊熊燃烧的火光。
不过另一边,寒凉的风朝着他身边吹来,也算是勉强帮他降了降温。
片刻之后,刃算是清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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