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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仅是从西院路过,就能听见顾清倚闹着嚷着要见他,今日都走到门口了,却还没一点儿动静。
邬有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受,转头问喜蛛,“你用蛛丝捆他了?”
喜蛛忙摆手,“我哪敢!
公子正睡着呢,昨日他闹着哭了半宿,大概是累了。”
说着,她上前一步推开门扇,本欲引着邬有期往正房里走,结果一眼瞥到床上空荡荡:
“公子?!”
喜蛛真是被顾清倚折腾出了病,不需邬有期吩咐,就取出随身响哨叫来门外守卫:
“公子又不见了!”
一个又字,加上魔兵们霎时苦了的脸,让邬有期都有些心疼这群人了。
他站在门口,看人群乌泱泱聚集又分散到各处,正准备知会喜蛛一声离开,就有一块帕子从天而落。
那是块四四方方、边沿勾有流苏金边的红方巾,正好能将一个人的脑袋扣在里面。
帕子上没有灵力,更没有魔息。
因为太突然,邬有期都没来得及躲,等他反应过来伸手去抓时,却先听见了顾清倚的嘿嘿傻笑声:
“哥哥自己掀盖头啦——”
小东西不知打哪儿爬上的房顶,正双手托腮、低头看着他坏笑,“好漂亮的新娘子哦。”
邬有期:“……”
喜蛛他们听见声音,回头见邬有期脑袋上半搭着一块喜帕,纷纷噤声、低头垂眼悄悄退下。
而邬有期将喜帕拿下来后,无奈地看了眼上面龙凤呈祥的金线绣样,才对着顾清倚招了两下手。
顾清倚看懂了,自己转身上屋脊,从另一边顺着梯子爬下来,颠颠凑到他身边。
邬有期看着他,没脾气地将喜帕递过去。
小傻子依旧笑得很灿烂,唯有眼眶因整宿的哭泣有些泛红,声音也略有些哑。
想到之后的种种筹谋,邬有期难得耐下性子、放轻声音,抬手揉揉他的脑袋,“你乖,听话。”
不知喜蛛有没给顾清倚讲大婚的流程,但此刻他还是亲自再讲一遭,从着喜袍到上花轿:
“到时别乱跑、别多言,跟在我身边,明白不?”
顾清倚抱着他的手笑嘻嘻,看神情敲不出来明没明白,但被问了,还是拖长了声:“好——!”
应是应了,但傻子的想法和常人明显不同。
这时候说好好的,但到夜里,顾清倚还是趁众人不妨时,又一跃翻墙钻到血焰流云宫,说什么,都要跟邬有期黏在一起。
左右无事,也还没到大婚当日,邬有期忍了忍,还是忍下来,一边让人给顾清倚收拾床铺,一边警告他:
“下不为例!”
顾清倚点点头,但到初六这天夜里,他又故技重施,趁众人在摆弄花轿,再次溜了出去。
邬有期从凫余山归来,瞧见顾清倚拉高被子躺在他床上时,都快气笑了:
明日不仅是一场婚礼,还有其他许多重的意义——是要事、容不得闪失。
总不能叫众人瞧着魔宫的花轿,原地抬起来再原地落下去,这——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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