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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母心事重重,又拿过一摞纸钱往火里扔。
“哎,早晨拉回来的三具尸体,也不知里头有没有盛老。
也给他烧点罢。”
“不会。”
应小满很笃定:“我问过七郎了。
他说盛老是重要人证,活得好好的。”
“那楼上停的三具尸体是哪三个倒霉鬼?”
义母嘀咕着:“停在店里,跟咱们住同一层,瘆得慌。”
应小满也不知道邸店停着的是哪三个倒霉逃犯。
昨晚众目睽睽之下,禁军把三个停尸担架捆扎成一摞,马车急送京城。
早晨居然原车又拉回来了。
据说——官道又倒了棵树。
进不得京。
她眼瞧着白布蒙住的三具担架抬进邸店,抬上二楼。
停在东边最大的甲二号房里。
就搁在负责值守邸店的禁军指挥使雁二郎面前,由雁二郎亲自看那仨尸体。
“盛老爹人还活着就好。”
应小满嘀咕着,把手里最后一摞纸钱扔去火里。
义母凑近瞧她的脸色。
“想哭了回屋里哭。”
“我没事。”
应小满拉着义母进门里,“说过多少次了,我只认应家爹娘。”
义母上楼时还惦记着:“你亲娘的襁褓可以拿去雁家认亲……”
应小满:“不去。”
话虽如此说,但半个多时辰后,当晏容时踩着京城的浓重暮色赶来城郊邸店时,应小满依旧抱着膝盖蹲在邸店的背风处。
面前一堆灰烬。
直到修长身影挡在面前,她才惊醒般猛地抬头。
“七郎?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要入京拘捕一个重要人犯?”
“已经拘捕了。”
晏容时摸了下应小满的手,冻得冰凉的,人不知在风里蹲了多久。
他的目光扫过那堆灰烬,没说什么,把依旧蹲着的应小满拉起身,拉开身上挡风氅衣,把她裹进大氅里。
“下午得空,过来看看你。
你亲生父母的事……”
“襁褓还我。”
应小满打断他的话头。
“襁褓……我想想,留在京城官衙里了。
改天拿回给你。”
晏容时如平常般好声气地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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