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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愣半晌后,他修长的手指蜷了蜷,整只手不着痕迹地垂了下去。
“不必了,”
郦酥衣摇摇头,“妾身忽然想起还在小厨房中炖了汤。
郎君,苏世子,酥衣先行告退了。”
沈顷轻轻“嗯”
了一声,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庭院里忽而吹刮起萧瑟的寒风,吹得少女衣袖轻扬。
他就这般立在一面院墙之下,看着对方步履匆匆,逃也似的走远了。
“沈兄,沈兄——沈兰蘅?”
苏墨寅接连唤了他好几声。
“出什么神呢,跟丢了魂儿似的。”
下个月便是长襄夫人生辰,二人正在商议,如何为老夫人办好这次的生辰宴。
老夫人平日里并没有多少爱好,唯独喜欢听折子戏。
适才他们正在商讨呢,就迎面撞上郦酥衣。
“外头风大,回屋去说。”
沈顷带着苏墨寅来到书房。
一进门,后者便不满地“啧”
了声:“你说你好歹也是堂堂镇国公府的世子爷,这书房怎么装点得还是这般寒酸?”
这么多字儿啊画儿的,统共加起来,还没他屋里头随便一样宝贝值钱。
沈顷没理他,走到书桌前。
桌案上堆满了书本与卷宗,见状,苏墨寅也毫不客气地将其都推至一边儿,寻了个空,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一手翻看着沈顷素日里写的诗文,嘴巴也没闲着,絮絮叨叨地道:
“你说你都多少时日没回京都了,怎么,在边塞的日子过得可好?既然回京了,要不要随贤弟我出去享福享福?”
沈顷太了解苏墨寅的性子。
对方口中的“享福”
,自然是去风月楼喝花酒。
他目光清冷,想也不想地拒绝:“没兴趣。”
苏墨寅又“啧”
了声。
“兰蘅,我也是为了你好。
你先前在那边塞,成日里都碰不见半个女人的影儿,当心憋闷坏了。”
沈顷从一沓卷宗中抬起头。
“我已成家,不劳你费心。”
“你这人,怎还油盐不进呢!”
“都说这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既然是衣服,那自然不能只挑一件了穿。
你以后啊,定然是要纳上几房妾室的,倒不若从现在就开始张罗……”
“我答应过她。”
“什么?”
“答应过她,会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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